先说牛庚,孙新没记错的话,原本轨迹中是田虎的部将,是照德守将之一,眼下看来是有真本事。
  牛皋[gāo],这个就不得了了!史上“福将”是也!他是南宋初年抗金名将,是岳飞的拜把子兄弟,擅使用双锏,虽然招数不多,但最能唬人,总是逢凶化吉。俗语“笑死牛皋,气死兀术”这是戏剧演绎出来的形象。但这家伙在历史上可是个猛将!
  据史载,牛皋此人粗鲁却机智、憨厚而又多谋,是一个粗中有细、武中有文的抗金名将,民族英雄。
  牛皋,字伯远,河南省汝州鲁山人。他出身于贫困农民家庭,天生膂力过人,以打柴卖柴为生,又因常打猎,精于骑射、箭法,后来在当地当了弓手。金兵侵宋后,为保家卫国,牛皋组织义军抗敌,多次痛击金兵,被当时西道总管翟兴保举为保义郎。
  金兵进攻洛阳一带时,“皋十余战皆捷”,升为果州团练使之后又因战功卓着,再升为安州观察使、唐州信阳军镇抚使。绍兴三年(1133年),加入岳家军、长胜军。牛皋一直担任岳家军的副帅,岳牛二人并肩作战,书写了一部可歌可泣的抗金史。
  孙新对别人可能不了解,却对逗比牛皋还是清楚的。据说这家伙入伍前与老娘相依为命,力大如牛,挑着千多斤重的担子还健步如飞。进鲁山县城去卖。在深山玩弹弓,射箭狩猎,箭法超绝!看看对方独斗解氏兄弟游刃有余,体现其武艺了得。
  正愁剿匪缺少猛将,这不就来了!?
  孙新心中大喜却不动声色,翻身下马,走过去邀请:“两位壮士,相遇就是有缘,你们有难处我等定会相助。我队伍中有郎中,两位兄弟,你若不嫌弃,快把老娘带过来医治。寒冬腊月,露宿野外可不行,跟随我们同行,抵达独龙岗三庄安顿。”
  “好好好,孙提辖你心地真好,俺兄弟正愁无处容身。”牛皋闻言心中欢喜,牛庚在边上傻笑连连。他俩身无分文,吃饭都成问题,不得已剪径打劫。见孙新邀请跟随同行,两条汉子岂能不愿?
  “大人,哪有毛贼劫掠?”断后的陈大猛得知消息率队赶来!恶狠狠地看着牛皋,牛庚两张陌生面孔。
  “无事了,是自家兄弟。”孙新哈哈一笑,拉着牛皋和牛庚走回队伍,指着顾岚介绍:“这是我婆娘,母大虫顾大嫂,武艺高强,巾帼不让须眉也!”
  “两位兄弟,有礼了。”顾大嫂笑了笑,抱拳行礼。
  “夫人长得真好看。”牛皋打量顾大嫂,啧啧称赞。大脸上写满了羡慕:“孙提辖真有福,俺娘总说俺生得黑丑,娶不到婆娘,没少为此事数落我。”
  “哈哈哈。”众人被他傻状给逗乐了。
  “等以后有机会我给你说亲。”孙新拍拍牛皋的肩膀。
  他本是随口一说安慰,却被牛皋这个“老实人”给当真。这黑大汉又惊又喜地嚷嚷:“提辖可不要骗俺?”
  孙新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觉得豪言壮语说出去不能反悔,于是,大包大揽地说道:“兄弟,你放心,只要女方看中你,聘礼我替你出。”
  “大人,还有我!”牛庚傻笑,憨厚地举手。
  “好好,也包括你。”孙新笑容僵硬,众人脸皮抽搐。这两个牛家兄弟不像一般好汉,作风有些不同。
  孙新叉开话题,指着解氏兄弟,张大炮他们略带吹捧:“这几位分别是双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火中枪张大炮,奔雷刀陈大猛,他们都是武艺高强,忠肝义胆之辈,也是我提辖司的几员骁将。”
  (火中枪,奔雷刀,穿云箭是孙新给亲兵三什长取的)
  “哎呦,你们都有浑号,俺兄弟刚出山尚无绰号。”牛皋像个好奇宝宝似的,又羡慕地看着众人:“我叫牛皋,这位是我堂弟牛庚,都有一身本领。诸位,看看俺们有何特点,俺也给自己取个号。”
  我去,这是个活宝啊!
  孙新神情古怪地看着黑大个,顾大嫂和解氏兄弟等人面面相觑,有些无语,自己给自己取外号也行?
  “哎,兄弟,看你眉清目秀,像个读书人,不如给俺兄弟取个外号?”牛皋无视了别人异样的目光,更加过分,一把拉着孙新,提出无理的要求。
  “这一时间我哪里想得到啊?”孙新有些哭笑不得。
  牛皋揪住孙新的胳膊不放,发挥他的厚脸皮来:“你脑子灵活,给我们取过,我又觉得自己取不合适。”
  你确定不是被别人看的不好意思?孙新很想问一句。可看看这个一脸若无其事的家伙觉得多说无益。
  “俺也要。”牛庚也插话了,用希冀的目光看向孙新。
  得,又来一个!
  孙新脸皮不禁狠狠抽搐了几下。
  “当家的,给他们取一个。”顾大嫂反应过来偷笑。
  “罢了!”孙新苦笑应声,想了想,上下打量牛家兄弟:“你兄弟二人长得黑,又高大威猛,是勇猛凶悍之辈!嗯,不如叫黑风虎牛皋,黑山熊牛庚?”
  “黑风虎牛皋?黑山熊牛庚?”牛皋,牛庚呢喃片刻,随即大喜:“好,够威风,以后我们也有绰号。”
  “绰号有了,就缺媳妇喽!”牛皋这家伙眉开眼笑。
  孙新怕这家伙提过份要求现在就要婆娘,这荒山野岭上哪找去?赶忙提醒:“牛皋兄弟,你老娘!”
  “哎呀,娘哎,俺把娘给忘了!”牛皋怪叫着一拍脑门。说了一声稍等片刻,一溜烟跑到前方路旁一处荒废的破庙。取过行李,背着自家老娘归来。
  老妇人五十来岁,头发花白。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痕迹,鹅蛋脸,五官端正,年轻时应该颇有姿色。而且妇人知书达礼,强撑着抬头道谢:“多…多谢大人收留。”
  “老娘,你且安心休养!”孙新对老人素来尊重。吩咐让出一匹马供老妇人乘坐,待回到营地后。先收拾军帐供牛皋母子住下,又让随军郎中诊治,烧些姜汤祛寒,送来米粥裹腹,取来被褥安顿……
  队伍行军途中,晚上吃的是米饭,配咸肉,酱菜。牛皋,牛庚几天没吃饱饭,端着碗狼吞虎咽。兄弟俩每人吃了五大海碗米饭,令军汉狂翻白眼。
  牛家兄弟吃饱喝足,打着饱嗝放下碗筷,由于吃得太饱。兄弟俩没有回帐篷睡觉,而是在营地中溜达。看着穿红色军服,身披铁甲,威风凛凛的军汉往来走动。兄弟俩看着身上的旧衣裳,羡慕极了。
  “哥,咱们要是能从军就好了。”牛庚摸了摸肚皮,舔着嘴唇说道:“至少咱哥俩不用为吃饭发愁啊!”
  “谁说不是?”牛皋赞同地点头,摸着茂盛的胡须呢喃:“咱们回村也是以卖柴为生,再过苦日子,不如一同投军,找个吃饭的地方,他们的伙食不错。”
  “在这投军?”牛庚一愣,憨厚的脸上满是担忧:“可是,他们要吗?咱们之前可是跳出来剪径来着?”
  “咋不要?”牛庚翻了个白眼,拍拍兄弟的肩膀鼓舞:“咱们兄弟一身好本领,投军肯定有所作为。看他们这兴师动众的样子,我兄弟正好一展拳脚。”
  “对头,那听哥的。”牛庚憨憨地笑了。
  “走,咱们去找孙提辖,他还欠我们一个婆娘嘞!”牛皋眼珠子一转,毫不脸红地拉着自家兄弟就走。
  此刻孙新吃过晚餐,便带着婆娘,王锋等亲兵惯例的巡视营地,并安排一定的将士轮流守夜巡逻。
  这个时候的野外可不像后世安全,豺狼虎豹众多,毛贼流寇遍布。出个远门都是生死考验,尽管他们是军队,老虎都有打盹时,自然不能麻痹大意。
  “兄弟,提辖大人。”身后,亲热地呼喊声阵阵,孙新一个转身,就看到牛皋领着他的兄弟牛跟屁颠颠地跑了过来。假模假样的行礼:“我等见过大人。”
  “好了,少来这些虚礼。”孙新斜眼看着他,已经认定这家伙滑头得很,自然不会跟他生份,笑着问。
  “牛皋兄弟是有事?”
  “当然!”牛皋看着走动的军汉,本来说些煽情的话。看到这位孙提辖笑眯眯的模样令自己心里直发毛。于是,昂首挺胸严肃地道:“大人救我老娘,小的无以为报,我和牛庚愿投军跟随大人左右。”
  孙新正想找个机会说这事,如何把牛皋这个名将拉到自己麾下。没想到对方主动上门,是件喜事。
  他也多少猜到兄弟俩想找个吃饭的地方,知道却不会去说破。装作思考了半晌,这才点头答应:“好吧,看你俩真心实意。以后你和牛庚兄弟就是我的兵,明天再登记造册,发放衣甲,入伍费。”
  “多谢大人!”牛皋也没想到这么顺利,赶忙拜谢。牛庚反应慢了半拍却有样学样,也是扑通拜倒。
  孙新有意拉拢两人,忙上前搀扶,拍拍他们的肩膀:“你我一见如故,便是兄弟,以后就不用这般见外。这是军中的规矩森严,可不能再任由性子。”
  “是!”牛皋,牛庚兄弟昂首应是,心里更乐开了花。这位孙提辖好说话,还答应帮他们说亲事找婆娘。真是个好人呐!兄弟俩打定主意跟他好好干。
  孙新又跟兄弟俩聊了一会,便让他们早点回去休息。继续率领队伍巡视,又让亲兵分三队轮流执勤。甚至连他这个主将也会现身,自然令人信服。
  又是一夜过去,相安无事!
  次日,天蒙蒙亮,队伍迅速集结,开始拆卸帐篷。干粮配上热粥,用过早膳,便分三队迅速行军。
  中途,牛皋,牛庚兄弟成功入了提辖司,领到钱粮衣甲,虽然只是皮甲,但也令兄弟两人很高兴。
  未及辰时,解珍,解宝率领先锋队跟接应队伍会合。
  是邹渊,陈指挥使他们率队走水路,于昨天下午抵达阳谷县。按计划,前往县官府备案,又得到不少piao liang补给。阳谷县尉带着土兵来相迎做陪。
  孙新觉得有他们带路也好,去了独龙岗多少有些用处。所以没有赶走,令他们头前带路赶赴三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