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光,这位是我的好友赵明诚,字德甫。乃是个满腹经纶,颇有才华的贤才。此次游历山川到登州,来拜访我和宗通判,宗泽大人也多有夸赞……”
  孙新哪有时间管一个小小的州团练使是什么心情,也阻止不了地主豪强的阴谋,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被刘大贪拉到前排最后一个白衣文人身边。或许是这位心情的确很好,或许有心在人前卖弄,又或许是天生就是个大嘴巴,滔滔不绝。
  谁?是赵明诚?孙新猛然打了一个激灵,来了精神。跟宗泽老爷爷一样,这个赵明诚历史上确有其人。只是他的名气不显,知道的人不多。但说另外一个人名来,但凡上过小学的人都应该知晓。
  究竟是谁呢?
  千古第一才女,婉约派代表人物的李清照。而她的夫君,就是赵明诚,也就是刘大贪介绍的这位。
  赵明诚,字德甫,山东诸城人。北宋时期金石家,藏书家,官员。丞相赵挺之之子,女词人李清照之夫。
  赵明诚出身官宦、书香人家,自幼受到良好教育,读经诵史,加上聪颖勤奋,成年后,便考入“太学”。于宋徽宗建中靖国元年(1101年),与女词人李清照结为夫妻。
  赵明诚嗜金石书画如命,婚后常典当衣物,鉴赏收买金石书画。入仕后,出任莱州太守、淄州太守。建炎元年(1127年)十二月,青州被金兵攻陷,其金石书画大多毁于战火。建炎二年(1128年),赵明诚出任建康府知府。金兵南下入侵,赵明诚丢弃妻子逃窜,被贬官,次年五月又奉召出任湖州知州,独身赴任,途中染病,不久身亡。
  当然,孙提辖对赵明诚的过往只了解大概,也没兴趣了解,之所以知道这么个人,全是因为李清照的原因,当时老师讲说才女诗词前期青春愉悦,婚后就是悲伤,这才有心了解李清照以及赵明诚相关信息,否则他哪里知道这个赵明诚又是谁?
  之所以说这老小子渣男!
  从两件事情可以表明,一件是赵明诚在几年之后,上任莱州知州,在那里花天酒地,包养了一群歌姬女人。迟迟不把自己的结发妻子接过来生活。接过来后,却让她住在茅房,受苦受冻,受尽冷落。才有了李清照着名的“凄凄惨惨戚戚”诗词问世。
  另外一件事就是前文说的赵明诚担任建康府知府,也就是南京城。当时城东有个都统制叛变作乱。赵明诚以为是金兵攻打,立刻连家都不回抛弃妻子放下绳索,从城墙上跑路,后来的事情那叫丢人。李清照对他彻底失望,宁可选择金石为伴。
  渣男啊渣男!这是孙新对赵明诚的评价,尽管他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却说明男人的确所托非人。盯着这个一袭白衣锦袍,不华贵却很得体的文人。
  对方大概二十六七岁的样子,身材中等。却保养的不错。皮肤白净,脸颊红润,气质儒雅,笑容如春风拂面。也在笑盈盈地打量着孙新这位提辖。
  刘太守哪里知道自己心腹爱将肚里寻思着什么,只顾着自己的介绍,还不忘偏头给孙新使眼色:“重光,赵兄那是官宦之后,其父更是前任宰相赵公。又跟不少朝中大臣关系密切,门生故吏遍布各州府,能耐大着呢!来,你见过,要多亲多近!”
  “能耐大个毛线!你敢说老赵不是来求帮忙说话?”孙新心中颇为不屑,他当然知道,赵明诚之所以无法当官,全部都是因为赵挺之得罪政敌蔡京。自己才会被贬官,一家人被遣返回乡成为百姓。
  不过孙新心中想归心中想,却笑容满面,抱拳行礼:“德甫先生,小弟久闻您天资聪颖,满腹才华。胸藏韬略,常倾心执着于金石书画的搜集与研究。”
  “哦,孙提辖也知道赵某?”赵明诚虽然有些背景,但目前只是白身不敢托大。边躬身还礼边诧异地询问。他还真没有想到这位武官竟然知晓自己。
  反正好话如白开水一样——又不要钱!
  孙新连吹带捧还说俩,满脸真挚溢于言表:“小弟当然有所听闻,何况我家大人也多曾提及你这位至交好友。几年来走遍大江南北,到过三山六院,饱览祖国河山壮丽,如此广阔的胸怀令人钦佩啊!只是怀才不遇,若是为官,定是个贤臣青天。”
  赵明诚一生除去为官,胆小怕事外,所撰《金石录》发扬了以金石证史的治学传统,在金石研究上具有继往开来的意义,对史学、考据学、文献整理和金石书法的研究,至今仍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这种功绩无法抹除,吹捧一下也不为过。
  “哈哈哈,重光说得对极了!”刘太守一愣,随即大笑。越看孙新越满意,这真的是个贴心的属下。
  赵明诚听到孙新的一番吹捧顿觉心花怒放。听到后面的怀才不遇时,更觉得孙提辖乃是个明白人,说话谈吐不凡,气质儒雅,自然产生结交之意。
  “哎呀呀,怪不得彦游兄总说孙提辖年轻有为,人中龙凤。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重光能文能武,与众不同,关键是年轻,必然有所作为。”
  赵明诚看着孙新满脸笑意和和善,也是夸赞不断。这就是官场的吹捧,场面话,却能增进双方关系。
  孙新赶忙谦虚不敢当,又跟对方寒暄了几句。很想问问李清照在老家如何?可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毕竟两人才刚刚认识,问这个问题太过无礼。
  接下来,刘太守便没有再拉着孙新,因为其他人不够格。反倒是后面的那些官吏纷纷上前,向孙新行礼,说着恭贺提辖剿匪凯旋立下大功之类的话。
  “提辖大人,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
  “就是,说不定有赏赐,您能再进一步!”
  “这一战全部都是刘大人支持,众多兄弟并力向前……”
  孙新没有居功自傲,也没有自持身份就看不起人。反而笑容满面,非常和蔼地跟这些同僚挨个寒暄还礼。甚至就连周围的百姓也挥手示意,攀谈几句。
  同时他大概介绍身边的众人,为双方做了个引荐。简单提及当时的战士,全赖随行将士们英勇奋战。栾廷玉与孙立相见,笑声之余,却又长吁短叹。
  “不骄不躁,不卑不亢,的确是个人物。”宗泽看着孙新笑容亲切,态度真诚,为官数十年的他真没有见这么过气质独特的青年武官,不禁感慨。性格倔强的他自然对这位孙提辖产生了好奇之心。
  赵明诚也在旁边看得真切,时不时向刘豫询问打探。唯独一个黄团练脸色阴沉,眼中却带着恐惧。这个孙提辖太过邪门,令他心中的不安越发浓重。
  孙新带队归来,欢迎圆满完成!
  太阳偏西的时候,众人纷纷入城,百姓也各自散去。
  “大人,末将先回府上换套衣服,再去您那汇报情况。”刚入城,孙新策马来到官轿外,小声招呼。
  “呵呵呵,提辖且自去,快去快来,一同去蓬莱阁!”刘豫掀开小帘儿,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来。
  “是!”孙新铿锵回应,领着亲兵队从小路离开了。没办法,沿途的百姓太多了,被发现后会被堵住。
  饶是从小巷子里面赶路,遇到的百姓不少。幸好认识孙新的人不多,他低着头领着队伍快速前行。
  一直来到孙府外,才松了一口气!
  顾安在外面东张西望,看到一群人来了,怪叫着迎接。萧让,金大坚,李俊等人也随后冲了出来。
  “姐夫,姐姐,大人……”
  “哈哈哈,几位兄弟,近来可好?”孙新见到这些熟悉的面孔倍感亲切。翻身下马,带人快步迎上。
  “这就是我们的家吗?”扈三娘和孙二娘好奇地望着这栋面积不小的大宅院,像是呢喃又像是在询问。
  “那当然了,咱家院子大着嘞!”顾大嫂开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