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面虎袁朗来到隆中山拜访三位当家劝说入伙。从私,公两个角度来阐述利害关系,拉拢招揽,贺吉,郭矸,陈贇三条汉子心动了,打家劫舍是走投无路的无奈之举,但凡有去处,谁会上山落草?
  转为官兵过安稳日子,名留青史!三位当家又如何挡得住?与袁朗商议后,一拍即合,举全寨投奔!
  孙新可不知道金剑先生李助的作用逐渐发挥出来。带人快马入内城直奔官邸区,中途来到孙府,找到李助时,对方正在后院练剑起舞,身法飘逸灵动,招式连贯如行云流水,果然是快如风疾如电。
  张三李四等众泼皮在训练却被吸引围观叫好。那副狂热的架势,犹如当年在菜园子喝彩鲁智深。
  李助见孙新来了,收剑而立,飞窜来行礼:“见过主公!”
  “不必多礼。”孙新笑着摆手,问道:“军师可有兴趣去蔡府?”
  “哦,太师府。”李助来了兴趣,手捻须髯,连连感慨:“贫道早就听说太师府如宫殿,奢华无比。寻常人家休想踏入,若是能去见识,求之不得。”
  “那好,先生且换上亲兵铁甲,与我随行。”孙新早有准备,挥挥手,縻貹拎着一套铁甲走了过来。协助金剑先生穿戴整齐,又有亲兵牵来黑马。
  离开之前,孙新派张三李四带人去安仁村接应闻军师。便率领队伍回到蔡府,门前护卫满脸谄媚,只顾讨好。李助这个生面孔混入队伍也无人察觉。
  蔡府富丽堂皇,建筑气派如宫殿,仆人成群结队。连孙新去过柴家庄的人来时都感慨不已,何况是李助?四处张望,啧啧称奇,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而且在道长眼中看来,府上巡逻队都少,护卫松懈。
  “大人,防范如此懈怠,贫道弄死蔡太师不难呐!”一行人回到院落,李助见没外人小声跟孙新说。
  “道长的本事我自然清楚。”孙新竖着大拇指夸赞,随即痛心疾首地说道:“可是主事人只知道享乐。弄死蔡太师,还有李太师,王太师,无穷无尽。否则朝堂上不会一团乱麻,尽是些蝇营狗苟。”
  “主公所言甚是,一句话令贫道茅塞顿开。”李助愣了愣,随即恍然大悟,脸上不由露出钦佩之色。
  他之前想着弄死蔡京为民除害来着,却没想明白为何会有奸臣扎堆,问题根源全在掌权者身上。想想也是,若非是赵官家无能,又何至于民不聊生?
  今天孙新早早归来,李清照和孙二娘等人纷纷走出正房,一个个眉开眼笑,接住队伍,嘘寒问暖。
  孙新拉着李助上前,为双方做了介绍。
  “这位便是昨天我跟你们说过的金剑先生李助李军师。”
  “军师,这是我的夫人,一个是大才女李清照,一个是母夜叉孙二娘,还有这位是我徒儿他娘亲……”
  随着孙新挨个介绍,双方寒暄见礼,迎进厅入座上茶。縻貹兄弟又带着亲兵到蔡府伙房点菜吃好的。
  正厅,众人喝了会茶,见晚饭还有段时间。孙新跟夫人打了个招呼,领着李助在蔡府游览一番后,来到演武场上,看着列队如火如荼训练的护卫。从城外庄园又来了护卫,人数丝毫不见减少。
  “怪不得府上防卫松懈,原来在这里。”李助幡然醒悟。随即打量着队伍训练感慨:“好一支精锐。”
  “不不不,一个月前还是歪戴帽子斜瞪眼,我训练的。”孙新笑着摆摆手,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有风吹草动,这些人迅速集结,如猛虎出笼。”
  “啊,主公当真神人也!”李助瞠目结舌,反应过来后又有些担忧:“这不是把练兵之法拱手让人?万一以后被人学了去,那岂不是为我军造成麻烦?”
  “军师有此考量甚好。”孙新笑了笑,胸有成竹地说道:“不会,此事我有想到,训练强度是我制定,教官是我的亲兵事先叮嘱过。而且还得营养跟得上,盲目学习适得其反。光学列队出操没用,还得在野外训练三两个月。至于这个野外训练……”
  孙新凑到李助耳边小声嘀咕着,后者越听神情越精彩,直至眉开眼笑。看着孙新连连称赞:“高啊,只要对方跟着学,必定遭殃,主公未雨绸缪。”
  “只是一些小手段,成了最好,不成也无伤大雅。”孙新从一开始就要跟宋朝对着干,自然要做些手脚。练兵之法被模仿过去,只会训练出废物。当然,孙新从不指望这个,还得是靠自身实力。
  唤来秦明,吕方过来认识军师李助。
  孙新又带着他转了转,便回到下榻的院落。恰好李清照和孙二娘她们准备好了饭菜,正好开席吃酒。縻貹从伙房带来了不少鸡鸭鱼肉,颇为丰盛。
  饭后,安顿好李助住下,孙新便一直与他畅谈军事,入夜了,秉烛夜谈。要不是夫人敲门呼喊,怕是没完没了,孙新只能告辞离去,陪夫人睡觉……
  翌日清晨,孙新率队队伍离开蔡府,从北门出了城。随行人员有李助,李清照,孙二娘,李莲三女。径直来到城外的码头,与等待在此的卞祥会合。
  彼此寒暄过后,孙新带着夫人和军师等重要人员入船舱。堆满的金银财宝,别说李清照和孙二娘她们“哇塞”,行走江湖多年的李助都有些为之动容。
  不是他爱财,是他真没见过这么多金银。
  “你哪来这么多钱?”李清照最先回过神,严肃地问。
  “我卖身得来的。”孙新呲牙笑了笑,随即指着金银认真地说:“这些都是师师攒下来的嫁妆,金银百万两,昨天找到我,让我运回蓬莱做番大事。”
  “干这行真赚钱?”李清照惊诧。
  “哟,人家对你真好呗!”孙二娘言语中酸溜溜的。
  “她没说条件,但我要娶她。”孙新自顾自地说着:“有了这些钱财,我军财政压力缓解,从江南采购物资也有了底气,以后你们可不能欺负师师。”
  “哼,你偏心!”李清照和孙二娘翻着白眼。
  师师?李助,卞祥在旁边听得是云山雾罩,搞不明白。还是縻貹见了小声嘟囔告知,两人恍然大悟。看向孙新的目光变了,充满了敬畏和佩服。连当今圣上上盯着女人都敢染指拐回家,胆子忒大。
  孙新没管别人异样的目光,而是叮嘱赛知节卞祥和亲兵队多加守护,把金银财宝交到许贯忠处理。
  红阳东升,逐渐变得炙热时。
  过街老鼠张三,青草蛇李四也带着十来个亲兵队护送着闻焕章一家,蒲大师一大家子人来到码头。
  蒲大师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相貌堂堂,头发花白,精神矍铄,身材魁梧如牛,两条胳膊粗壮有力。有三个儿子,叔伯兄弟侄子却有十多个男丁。加上老弱妇孺,一大家子人足足有百口人之多。
  无一例外,男丁都是精通锻造之术的师傅。蒲家人传承悠久,古板认死理,全都愿意举家往蓬莱府。
  “哈哈哈,闻军师,蒲大师,欢迎欢迎。”
  “主公,何须劳您亲自相送?我等有愧啊!”孙新在船上远远地看见时,便率领队伍迎上去,闻焕章也看到了孙新,莫名感动,跟身边蒲大师提及孙新在蔡府到底有多忙,却硬是抽出时间来送别。
  双方接住了,孙新为彼此介绍,好一阵寒暄见礼后。浩浩荡荡上了船,安顿好闻焕章,蒲大师家人。又跟对方聊了好一会,才依依不舍地下了船。与对方挥手道别,目送几艘船扬起风帆转舵离去。
  孙新见船队走远了,又率领队伍去了趟营地巡视护卫训练。李莲也看到自己的儿子杨再兴放下心来。
  众人在营地用过午饭,孙新率队回城。中途乌云滚滚而来,雷声轰鸣,夏季的天说变就变。不得不快马加鞭,沿途可见农田中有百姓扛着锄头往家跑。
  一行人入了城还没到府上,雨水落下来。只能找了个酒楼避雨,要了几壶好茶,看着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瓢泼大雨。令城里不少百姓发出欢呼声。
  最近晴空万里大半个月,天气酷热,田里的水稻长势不佳,禾苗泛黄,青穗都有些干瘪。眼下这场雨来得太及时了,要不了多久,便能喜获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