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灵州城外漆黑一片,只有宋军大营还有微弱火光。

  在微弱火光照耀下,已经做好的部分攻城器械静静屹立在城外的空地。

  陆鸣和众将士还没睡觉,正埋伏在大营周围,静静等待着敌军来偷袭。

  这么多攻城器械在此,敌军应该会来偷袭、顺便一把火烧毁这些攻城器械吧?

  敌军会出来吗?

  陆鸣和众将士都在安静地等待。

  结果等了一晚,直到天亮了,城门还是静悄悄一片,根本没有敌军出城。

  陆鸣才知道敌军主将李保忠如此谨慎。

  杨志、卢俊义等将领有些失落,纷纷议论起来。

  “李保忠如此谨慎,估计地道偷袭不一定能成功啊。”

  “是啊,估计难啊。”

  陆鸣听到众人的话,也在思考着。

  看来要跟敌军加点难度,吸引敌军注意力才行。

  陆鸣仔细回想着攻城的那几种办法,很快他想到了。

  他将杨志叫来,说道:“兄弟,你带人将旁边的黄河水引过来,水淹灵州城。”

  杨志没有想那么多,立即领命带一队将士和降兵去挖引水渠。

  琼英反而想得比较多,小声提醒陆鸣:“阿郎,引水淹城可是大事,单凭我们目前的人手估计不够啊。”

  首先筑渠就是一项大工程。

  赵念反而读懂陆鸣的心思,说道:“敌军正在回援,水淹灵州城是来不及了,只不是幌子而已,关键是地道攻城。阿郎只是想让城内守军乱起来,毕竟守军也不知道援军什么时候到达。”

  陆鸣赞赏地望着赵念,满意地点了点头。

  其实还有一点,因为黄河就在旁边,灵州城最怕被水淹,看到我们挖渠一定很惊慌。

  不过琼英说得也对,我们人手不够,估计会被老辣的李保忠看出来。

  于是,他将卢俊义叫来,让他带一队人将周围村镇的人抓来挖渠。

  本来,他不想扰民,哪怕那些是夏人,可是此时没有更好办法了。

  卢俊义反而觉得问题不大,反正是敌国百姓,有什么不好?

  他立即去执行。

  陆鸣对一旁的孙安说:“兄弟,你带一队骑兵在旁边警戒,一旦敌军出城骚扰我挖渠,给我立即剿灭,不得放过一人。”

  “遵命!”

  孙安立即领命离去。

  他不怕守军出击,毕竟守军又没有骑兵,怕什么!

  陆鸣又将张清叫来,对他说了一下,要将地道挖深一点,同时挖长一点,最好是越过城门一段距离后再挖到地面。

  主要是怕被李保忠提前发现。

  “遵命!”

  张清领命离去,继续带着降军去挖地道。

  陆鸣又将姚平仲叫来,让他继续带着骑兵围绕城池飞驰,掩盖挖地道行为。

  同时,让琼英看好大营,安排部分将士先睡觉。

  陆鸣也回大营睡觉了,今晚他要带着敌军骚扰一下城中守军。

  主要是掩盖挖地道行为,同时也是让敌军疲劳。

  ......

  陆鸣进入营帐,在庞秋霞和陈丽卿服侍下脱下盔甲。

  扈三娘还贴心地打来热水,用手帕为陆鸣洗了洗脸。

  忙好一切,扈三娘带着庞秋霞和陈丽卿先离开。

  方金芝反而悄悄溜进来。

  看到营帐内没有其他人,她立即化身成一只粘人的小猫咪,躲入陆鸣的怀中,还用脸轻轻蹭了蹭陆鸣的胸口。

  自从将自己交给陆鸣后,方金芝真的很黏陆鸣,特别是没有外人的时候。

  陆鸣觉得方金芝很可爱,抱住方金芝的细腰,还刮了刮方金芝的鼻子。

  “要不要一起睡?”陆鸣问方金芝。

  方金芝怕影响陆鸣休息,很想拒绝,不过她真的很想和陆鸣呆在一起。

  “嗯!”

  方金芝轻轻点头。

  很快,她想起什么,抬头冲陆鸣嫣然一笑:“可不能做.....坏事。”

  因为她知道陆鸣很厉害,要浪费不少时间。

  陆鸣反而觉得问题不大,晚上才行动呢,时间管够。

  他抱着方金芝慢慢躺下,轻轻抚了抚方金芝的后背。

  方金芝看到陆鸣如此宠她,高兴地吻了一下陆鸣。

  正是这么一吻,立即点燃两人内心的火焰。

  两人热烈吻了起来。

  很快,陆鸣翻身上马。

  两人比试起来。

  ......

  在陆鸣和方金芝忙碌之时,敌军主将李保忠正在灵州城墙上,遥望城外。

  城外战马飞驰,扬起漫天尘土,根本看不清城外情况。

  唯一能看到是那些屹立城门外不远、烦人的攻城器械。

  令人心烦意乱的,还有那些轰隆隆的马蹄声。

  李保忠不由皱起眉头。

  陆鸣到底在干什么?

  很快,有人来报。

  “报,敌军正在挖渠,估计要引水灌城。”

  李保忠一听,不由心猛地一跳。

  不会是引黄河水吧?

  他急忙下了城楼,登上城中高高的了望塔。

  他早加高了城中的了望塔,便于观察城外和城中情况。

  虽然城外尘土飞扬看不清楚,可是越过尘土,还是能看到城外更远处的情况。

  看到成群结队的百姓被宋军驱赶向黄河边走去,再看到远处有宋军在挖地,李保忠知道是真的。

  他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

  陆鸣要水淹灵州城?!

  李保忠没有怀疑。

  因为在中原人的攻城策略中,引水灌城太常见了。

  陆鸣熟读兵书,一定知道此计!

  怎么办?

  李保忠有些慌。

  关键是陆鸣已经围城了,他根本不知道李察哥援军到了何处,何时能到来。

  万一李察哥以为灵州城能顶住,先去收服盐州城,那就麻烦了。

  李保忠咬了咬牙做出一个大胆决定。

  他立即派人组织敢死队,准备出城骚扰神武军挖渠,最主要是将陆鸣聚拢过来的百姓射杀。

  没有人,他倒要看看陆鸣用什么来挖渠!

  至于敢死队,他是没有想让他们回城,在神武军的铁骑下,回不来了。

  李保忠只好亲自捧着装满酒的酒碗,和一千敢死队战士痛饮。

  “诸位兄弟,拜托了!”

  李保忠真诚地行了一礼,将手中酒碗一饮而尽,再用力将酒碗一砸。

  一千将士也学着李保忠样子,将酒碗砸在地上。

  很快,一千人悄悄沿着绳索从神武军防守薄弱的城墙一角落下,再冲向远处挖渠的百姓冲去。

  可是还未走远,一队骑兵已经冲了过来。

  趁着夏军还没来得及布阵,野蛮地冲杀过来,疯狂地屠杀起来。

  李保忠在了望塔上看到这么一幕,心如刀割。

  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只能扶着了望塔的围栏,心疼地看到手下一千将士一个个倒下。

  李保忠愤怒地望着远处的神武军大营,重重拍打着了望塔的围栏。

  “陆鸣,你真狠啊。”

  “怪不得梁令介败在你手中,哪怕梁令介没有轻敌,一样斗不过你!”

  李保忠愤怒之余又非常担心。

  他只好回过头遥望靖夏城的方向,长长叹息一声。

  晋王,快来吧。

  灵州,顶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