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十八年,春。

  面对大乾川军的兵临城下,大理国君段和誉下诏投降。

  自此,大理亡国。

  永平十九年,春,川军自大理北上吐蕃,又灭吐蕃各部。

  这让天下人知道,大乾能打的军队不再只有大乾黑龙军和大乾镇北军,还有大乾川军。

  二皇子叶默,也彻底闻名于军中,被军中将士爱戴,也被天下百姓好评议论。

  说是二皇子叶默,继承了天子之勇武。

  永平二十二年,春,大乾镇北军进入蒙古,收复草原各部。

  同年初夏,大乾镇北军的军旗插在了狼居胥山的山巅。

  这里,是西汉名将霍去病曾经封狼居胥的地方。

  永平二十五年(1153),初夏。

  大乾水师杨帆远征,目标东瀛。

  身着金色铠甲的大乾天子立于船头,望着前方风平浪静的海面,思绪万千。

  如今的他,年龄不详,但坚毅成熟的脸庞,虽然不老,但也已经跟年轻没有了丝毫关系,他已然是一中年人的模样,且极具威严之色。

  这距离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将近二十八年的时间。

  二十八年,真是光阴如梭,岁月不饶人,而自己想要做的,似乎还有很多很多。

  东瀛海边。

  东瀛海师数十艘战船靠在岸上。

  一艘战船上,一名腰间挂有长刀的东瀛士兵遥望大海的远方,不知看到了什么,随后喃喃自语:“死亡如风,常伴吾身。”

  而那一边,在这名东瀛士兵话落不久,就有炮弹飞过来了。

  轰隆轰隆的炸响,大乾水师用大炮轰开了东瀛国的国门,两个月的时间,灭亡东瀛国。

  永平二十五年秋。

  大乾天子自东瀛乘船回京,途中遭遇海难,大船石沉大海,大乾天子生死不明。

  同一时间,江南,杭州城。

  秋日的江南,并无太多凉意。

  繁华的杭州城内,纵使是夜里,依旧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西湖之畔,一间酒楼内,客人很多,显得嘈杂。

  一穿着捕快服的青年独坐二楼窗前饮酒解闷,时不时看着窗外的西湖夜景,看到了湖上的许多画舫,也看到了画舫上过着夜生活的达官显贵,还有为这些达官显贵助兴的舞姬乐妓。

  青年长得很是俊朗,身长八尺,身材匀称。

  在这个年月,担得起美男子一说,只不过模样显得有些颓废。

  “小二,再来一坛美酒。”

  有五分醉意的青年摇了摇手中的空酒坛,出声大喊。

  不远处,正在忙碌的店小二闻言谄媚上前,看了眼青年桌前空了的三个酒坛,然后有些为难地劝道:“莫捕快,您看您这喝得也够多了,而且都这么晚了,您就早些回去歇着吧。”

  捕快是常客,店小二认识。

  见店小二这么说,姓莫的青年捕头不悦地看向店小二:“我说再来一坛酒。”

  其实现在还早,而店小二不愿拿酒只有一个原因,就是莫捕快没有钱,这三坛酒还都是赊账的。

  “这……”

  店小二满脸为难之色,又不怎么愿意得罪这府衙的捕快,而且莫捕快还是常客。

  莫捕快看出了店小二的为难,于是说道:“我发了月俸,便来还债,快去给我拿酒。”

  店小二犹豫片刻,最终无奈之下还是选择去拿了酒。

  心中也不由嘀咕,这莫捕快也实在是能喝,换做是普通人,这三坛酒入肚,大多已经倒地了,可这莫捕头不仅还好好的,还要再喝一坛酒。

  不久之后,又是一坛酒水下肚,莫捕快有了个八分醉意。

  拿起放在桌上的捕快刀,莫捕快自座位上站起身,他踉跄准备离开,就在他要下楼梯的时候。

  刚才的店小二见状连忙过来搀扶,此举除了照顾客人之外,店小二实在是担心莫捕快摔死之后,不能还债。

  离开了酒楼,莫捕头踉跄走在张灯结彩的长街上。

  明日就是中秋,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今晚显得很是热闹,很是喜庆。

  莫都头看着这一切,穿梭在人群中,某一时刻,他抬起了头,望着空中的那轮圆月,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哪有什么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有的……只是猜忌和不被信任。”

  “大爷,上来玩啊。”

  就在莫捕快喃喃之际,不远处传来了女妓揽客之声。

  莫捕快放眼望去,那是杭州城内最好的妓院,邀月楼。

  见到那些在邀月楼二楼阳台上穿得花枝招展,向着楼下长街过往男子抛弄媚眼的女妓。

  莫捕快踉跄走去。

  这一刻,莫捕快不由想到,自己活了二十四岁了,竟还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

  今夜,他要破戒。

  莫捕快走入邀月楼中,一楼大堂的中央,是一个舞台,有卖艺不卖身的邀月楼头牌花魁范思思正在跳舞,迎得满堂喝彩。

  莫捕快一进来,就在一楼大堂寻一位置坐下。

  见其一身捕快装,风韵犹存的老鸨一脸嫌弃地走了上来,但真正面对莫捕快时,还是尽量露出了一抹接待客人的笑容。

  “不知客官这是来玩的……还是来抓人的?”

  也不怪老鸨这样问,实在是没有几个捕快会穿着捕快服出来玩。

  而且这里是邀月楼,杭州城内最好的妓院,捕快那点月俸一般也舍不得拿来这里消费。

  所以老鸨第一眼看见莫捕快时才会露出嫌弃的眼神。

  莫捕快恍若没有看见老鸨的到来,而是看着舞台中央的头牌花魁范思思,有些走神。

  老鸨看到了莫捕快的样子,心下更加不屑:“客官若是只看花魁跳舞的,不消费,还请速速离去。”

  老鸨已经没有了丝毫客气,捕快虽然吃朝廷的俸禄,但莫捕快只是身份最为低微的捕快,在府衙完全就没有什么地位可言。

  而这里是邀月楼,杭州城最有名的风月场所,作为邀月楼的老鸨,对一个小小的捕快可以有这份轻视。

  毕竟如果谁都只是来这里看跳舞的不消费,那邀月楼还做不做生意?

  “今晚,我要她陪我。”

  莫捕快不管老鸨的轻视,开口淡淡说着,目视舞台中央正在独舞的范思思。

  老鸨沿着莫捕头的目光望去,又回过头看向看样子已经醉的不轻的莫捕头,心想这人就是喝醉了来找事的。

  不过现在还没有到直接叫人将莫捕快赶出去的时候,老鸨只是嘲笑道:“这是我邀月楼头牌花魁,别说她卖艺不卖身,就算她卖身,你一小小的捕快,就算干一辈子也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