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张崇林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就是想通过这匹烈马,看看曹子建的胆量如何。

  对于一次都没被人骑过的马,驭马技巧固然重要,但胆量也是不可或缺的。

  因为这种马,性情十分顽劣,别说骑了,单单靠近,都能引起马儿的警觉。

  从而使马性情大变,出现马儿失控,做出攻击行为。

  被伤到胳膊,小腿倒还好,如果一不小心,被马蹄踹到胸口,脑袋这些位置,那可是真的会死人的。

  这也使得,驯马师是个十分危险的职业。

  曹子建没有选择贸然靠近,而是来到距离马儿十米的位置,停下了脚步。

  倒不是害怕什么,而是他在观察这匹马的一举一动,以此来分析这匹马的脾性。

  张崇林也是个骑马高手,他不仅知道曹子建的用意,还知道这观察需要一定的时间。

  这就朝着边上的马本在开口道:“马师爷,你去把饲养的士兵和查马长给我喊到这来。”

  马本在不明白张崇林喊他们过来干什么,但大帅的命令,他只要照做就行。

  当即,便是将查马长林汉以及十几名饲养士兵给喊到了张崇林面前。

  林汉和那十几名饲养士兵还以为张崇林是要怪罪他们没有驯服这头烈马呢。

  一个个表现的战战兢兢,一副大气也不敢喘的架势。

  “知道喊你们过来做什么吗?”张崇林漠然道。

  “小的不知。”林汉躬身答道。

  “那小子...”张崇林抬手指了指还在观察烈马的曹子建,开口道:“他要驯马,你们觉得能成功吗?”

  众人闻言,都是扭头朝着曹子建看去。

  看着那单薄的身影,以及他们对这匹烈马的脾性了解,一个个都觉得不可能成功。

  要不然,他们马场两名专业驯马师也不会相继失败了。

  只是,在不知道曹子建是何许人也的情况下,一个个也不敢贸然发声。

  张崇林见状,脸色一沉:“妈了个巴子的,给老子说话。”

  林汉闻言,只能硬着头皮道:“大帅,这畜生性情顽劣,可谓真正的烈马,你看那马背,连马鞍都没机会给它安上,所以...”

  “你觉得他会失败?”张崇林开口道。

  “是。”林汉点头。

  “好,那咱们就来赌一下。”张崇信开口道。

  是的,张崇林喊他们过来并不是要怪罪他们,而是自己的赌瘾犯了。

  “这样,我坐庄,你们几个下注,就赌那小子能在马背上坚持几秒而不摔落。”

  当即,张崇林将自己制定的规则说了出来。

  “觉得那小子能在马背上坚持十秒的,下一赔一。”

  “觉得那小子能坚持二十秒的,下一赔二。”

  “觉得那小子能坚持三十秒的,下一赔三。”

  “以此类推,只要那小子每坚持超过十秒,赔率加一。”

  “如果那小子真的驯服了那匹马,一赔一百。”

  “如何?”

  “好,非常好。”林汉第一个开口道:“只是,大帅,如果那小子连马背都上不去的话,这赔率是多少呢?”

  张崇林想了一下,道:“一赔二。”

  林汉闻言,这就朝着马本在开口道:“马师爷,我押十块大洋,赌那小子连马都上不去。”

  “我押五块大洋,那小子坚持不到十秒。”

  “我也押五块大洋,那小子坚持不到十秒。”

  .....

  本来就是娱乐性质的,所以众人下注的金额都不大。

  从一块到十块不等。

  马本在经过统计,这就将情况跟张崇林汇报了起来。

  “大帅,一共十六人下注。”

  “有两人觉得曹子建连上马都做不到。”

  “有十人觉得曹子建在马背上坚持不到十秒钟就要摔落下去。”

  “还有三人则觉得曹子建能坚持二十秒。”

  “只有一人,觉得曹子建能驯服这匹烈马。”

  “谁押得这个?”张崇林好奇道。

  “是好好公子。”马本在答道。

  张崇林闻言,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好好,看来你对那小子很自信。”

  “不管结果如何,总归要支持一下朋友的。”张好好笑道。

  对于曹子建,张好好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有种莫名的自信。

  只要曹子建去做的事,他觉得都能成功。

  “那就看看那小子到底有没有辜负你的支持。”张崇林说完,便是将目光重新落到了马场上。

  这会,曹子建已经观察完毕。

  他发现,这匹马之所以会显得焦躁不安,是还没适应现在这个新奇而又陌生的环境。

  除此之外,他还从这匹马的眼睛中看到了气。

  当然不是生气,而是不服气。

  显然,这马儿觉得自己是高贵血统,这里的人无法骑它。

  望着曹子建终于朝那匹马儿走去,张崇林出声提醒道:“你小子可别勉强,要是等下缺胳膊断腿的,我可不好向干老子交代。”

  “谢大帅关心。”曹子建笑着应了一句,继续朝着那匹良驹走去。

  随着曹子建的靠近,原本被人牵着还在啃食草地上小草的马儿突然停止了进食。

  抬起马头,朝着曹子建发出了一道浓重的粗气。

  好似在警告曹子建,不许靠近。

  曹子建对此却是毫不在意。

  他知道,这是马儿对他的试探。

  要知道,马这种动物其实跟狗是很像的。

  不仅懂的察言观色,还很敏感,甚至能通人性。

  而且,它还是一种阶级动物。

  就是马和马之间是没有朋友的,有的只有上下级的关系。

  你怕不怕它,它能马上就感觉到。

  所以,当马儿对你表现的越是警觉,你越不能表现出慌张。

  最起码,要在气场上压过它。

  让它知道,你才是上位者。

  这就使得,和马之间就不能是合作关系,而是控制关系。

  这一点,跟训狗是很像的。

  “把缰绳给我吧。”曹子建朝着那牵着缰绳的马夫说了一句。

  “你小心点,这马生性暴烈,不习惯有人骑在背上,会竭尽全力把背上的人甩出去,十分危险。”马夫将缰绳交给曹子建的同时,不忘提醒道。

  曹子建微微点头,表示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