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
  悬壶不明所以,不过却来了兴趣,“南下干什么?”
  “为了一个朋友,她的父母被人下了巫蛊。”夏沫如实道。
  “被种下蛊虫?”悬壶确认道。
  “是的大哥。”夏沫见状,试问,“大哥,要不您出手破解一二?”
  “不会。”悬壶干脆,直接。
  夏沫见无戏,话锋一转,又害怕道:“听说蛊族存世于疆域的雨落丛林,那里的迷瘴甚是了得。”
  “垃圾。”悬壶不屑。
  夏沫大喜,他就知道这趟来对了,哪怕悬壶不出手,这一趟南下,说什么也要从悬壶这里搞点保命的手段。
  不等夏沫开口,悬壶却开口道:“小子,既然你要南寻,那给我带一只六翼金蝉回来。”
  “六翼金蝉是什么?”夏沫不明所以。
  “一种刚出蛹的蝉,”悬壶解释后,又强调道:“在疆域随处可见。”
  夏沫没有细想,悬壶痴迷丹药一道这个他知道的,估计这六翼金蝉是一味药材,爽快的答应道:“没问题大哥,只要我能活着回来。”
  悬壶嘴角上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夏沫肯定道。
  夏沫说完,悬壶不语,场面陷入了沉默。
  夏沫无奈,试问道:“那,大哥我走了?”
  “嗯。”悬壶淡淡道。
  “我真走了?”夏沫追问。
  “走吧,一路走好。”悬壶一脸认真。
  夏沫秒怂,“大哥,你好歹给我点保命的手段不是?”
  悬壶:“滚。”
  ……
  在夏沫死皮赖脸的软磨下,悬壶才假装肉疼的给了两粒避毒丹。
  至于迷瘴,毕竟也是被弘阳从小毒大的存在,悬壶坚信,夏沫一定有自保的手段。
  夏沫走后,悬壶望着夏沫留下的高科技产品,一阵不屑乱扔,“垃圾。”
  不屑归不屑,当悬壶的目光停留在那两坛美酒上时,才淡淡道:“五十年陈的桃花酿,算你小子有心了。”
  一处荒山的土坡前,悬壶带着夏沫留下的两坛桃花酿,来此席地而坐。
  只见悬壶打开一坛,倒在了地上,像是祭奠亡者,接着又打开另一坛,轻轻嗅了嗅,而后大口一饮。
  酒过三饮,悬壶望着手里的酒坛,独白道:“欲饮桃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想必一口桃花酿,勾起了悬壶某段尘封的记忆。
  是啊,今日的酒,还是当年的产物,但饮酒的人,却不似当年那般年少。
  此时,悬壶提着酒坛,立于膝上,侧身痴痴的望着远方。
  “看什么呢?”一道声音传来。
  悬壶没有应声,也没有回头,来人循着悬壶的目光望去。
  目之所及,是熟悉的荒草,挨着荒草的,是林,蹲在林后面的,是山,在山的肩膀上,是云,云的下方,是落日。
  而落日的下方,正是夏沫将要南寻的蛊族,蛊族并不在南方,而是在东方国本土的西南。
  只不过随着盘古大陆的形成,东方国除本土外,还有很多地域,去苗疆也就成了南下。
  来人看了一会,淡问道:“这地,这林,这山,这落日,从来都是如此,有什么好看的你说?”
  悬壶又咕嘟了一口,淡淡道:“云好看。”
  “云好看?”来人不明所以,转瞬,明白过来,肯定道:“是的,云好看。”
  悬壶,又咕嘟了两口,酒尽,悬壶又不甘的倒了倒空坛。
  确定喝空后,才将空坛置于土坡前,画风一转道:“说吧,那小子绝对不知道我的身份。”
  来人自知理亏,如实道:“南下是非多,总得给他寻点保命的手段。”
  “所以,你就把我推了出来?”悬壶有些不悦,“甚至,还用这桃花酿当敲门砖?”
  独孤长空不语,悬壶又质问道:“独孤长空,你不觉得这步子迈的太大了些?”
  “那又如何?”独孤长空力争道:“趁我现在还没死,总要为他做些什么。”
  悬壶反驳,“步子大,会扯到蛋。”
  独孤长空迎上悬壶的目光,坚定道:“那位不会给他时间成长起来的。”
  “罢了。”
  悬壶无奈,许久,才下定决心道:“就陪你疯这一次。”
  ……
  夏沫自京都归来后,就着手安排起接下来的南寻之旅,不过在此之前,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拍板,论文的实验室就是其中之一。
  在和二谢及叶啸的一番商议后,夏沫最终决定,将实验室建在叶家的山门深处。
  毕竟由叶家护航,夏沫能放心许多,且资金方面,由二谢打理的产业提供。
  至于剩下的,就是参与实验的人员,这点夏沫让纪若尘自己抉择,毕竟纪若尘身后还有一个陈结教授可以依靠。
  一番紧锣密鼓的推进后,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这三天夏沫来过鹿鹤滩五次。
  除了一次是检查水灵草的长势,其他的都是在修炼,毕竟南下蛊族,夏沫还是想多存下底牌。
  只是奈于水灵草还没长大,无法提供大规模的灵气供给,这让夏沫很是头疼。
  且自身的阳之力还很薄弱,纯阳拳和纯阳剑都发挥不出什么威力,只有纯阳指算是勉强。
  既然短时间内无法修炼这些武技,那也只有慢慢来了,时间不等人,夏沫决定明天就动身南下。
  ……
  黔南。
  当夏沫从沪海几经周折后,才来到疆域所在的黔南地区,只不过黔南硕大,疆域更是在黔南的腹地。
  就这样,二人从带翅膀的换成带轮子的,又从带轮子的换成畜力的,直至遇到畜力车也无法通行的地方,二人才改往步行。
  待步行又往里深入了许久,夏沫才望着眼前的重峦,不禁感叹起这里的风光,“沪海和这里比起来,简直就是弟弟。”
  “弟弟?”谢必安望着脚下的泥泞,不悦道:“长这么大,我就没有见过这么难走的路。”
  “我在南山的时候也是如此,只不过这里的灵力相比南山还要差上些许。”
  夏沫笑了笑,解释道:“越是远离喧嚣的地方,越容易清静无为,生活也就越简朴,这是你们生活在大城市里无法体会的。”
  夏沫说完,转身又在前面领路了,谢必安则是一路抱怨的跟在后面,生怕夏沫将她甩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