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灯们都是很久之前就存活下来的产物,由于太早了,各种基础都没打好,因而被自身的想法架在了原地。

  返工对进步来说很重要,但他们的强大使之失衡,最终由于他们彻底掌控了母星上的一切,他们自发的发展潜能也越来越弱,变得依赖外界刺激。

  不论如何,灵识已经彻底离他们远去了。

  “我好像又感觉到了一些灵识……是我的错觉吗?”

  他们关闭了很多外部的感知,以减少外部刺激带来的信号干扰。

  返工使得他们的很多潜能在此交流过程中被重新发掘,这已经是了不得的进步,他们不想有任何外来因素打扰。

  “我也感觉到了,但应该是错觉。”

  他们现在对灵识的兴趣已经被新的共识所抑制,这声音不一定来自于某个老灯的主要意志。

  “完全忽视还是有些危险的吧……我们的灵识不就是被某个难以理解的玩意夺走的吗?”

  在被踢下台后,他们开始挖掘各种远古的记忆。由于他们意识到现在已经完全不是过去那个各种法术都虚弱不堪的时代了,因而还是有一些警觉的成分足以支撑他放不下此时的变故。

  完全不当回事不可取,但现在这些老灯们的权力已经被他们的新生意识夺走,反抗意识空前低落,大概受到了祝珏的剪裁。

  忧虑还在回旋,突然强烈的信号衰弱的脉冲扑面而来。

  虽然他们此时已经放弃做人,互相融为一体,但还没有完全适应自身的新身份,第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剧烈的变动震醒了大量沉溺的老灯,月表突然长出无数的眼睛,各种各样的感知器官在月表伸出,以求能对发生了什么快速理解。

  原本那些学习咒术的人实力有限,虽然抬头望月,对月表造成了一定损伤,但还不足以劈开月亮。

  “他们图什么?他们又不是不知道,月亮上几乎什么都没有。”

  这咒法他们并不是时刻在用,因此在最初的时候,他们并未察觉到什么异常。

  对他们来说,他们只是突然觉得好累,眼睛不管看哪都没法轻松,只能不约而同地在天黑后看天。

  “什么都不需要图。外物不是唯一的发展源头,他们内耗了这么久,哪怕只是放下内部合作,闭关修炼,也是好事。反正按照经验,他们估计也会被祝珏找上门。现在那祝珏可看不出前线失利来啊。”

  他们虽然有体修的体质,但毕竟是一个个体量有限的个体。

  在异常星球上,肉体凡胎可以轻易劈碎异常星球,主要是他们那边现实异常,几乎一切阻力都很小,但在母星上不一样。

  他们的世界相比而言要平凡得多,以他们的功率,无法承载太多异常知识将他们的视野作为媒介。

  “他们的内部问题?他们有什么内部问题要解决。他们早都不做人了,只要他们自己物理抹除关于人的自我认知,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他们制造的破坏对于月球来说弱得很,但却让覆盖月表的老灯们感觉到了什么。

  “嘶,你有没有感觉这月亮好像突然变亮了?”

  月表长出大量的眼睛,他们看不清,但却能够感觉到月亮变得有些刺眼。

  比起他们功率有限的眼睛,老灯们已经互相融合,拥有极其强悍的后勤系统,引导异常知识的功率也惊人地高。

  异常知识是寄生虫。只要功率够高,破坏力没有限制。

  月球上无数的眼睛化作切割的激光,一夜之间,原本只是会莫名其妙溶解眼前东西,并且快速消耗体力的咒术异常,现在将他们的星球剁成了臊子。

  老灯们看到了此次剧变,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灵气存在过吗?就灵气复苏。我看又是那个外来者的把戏。之前他不就制造出了某种玩意,使得整个星球变成极寒星球。”

  各段不同的记忆在月表开会,此时他们已经全部重新闭上了眼睛,以免再造成什么难以挽回的损失。

  这次他们可是完全摧毁了月球的轨道,让他们开始偏移流浪了。

  “说起极寒星球,母星的颜色好像突然不一样了。”

  一段记忆激活另外一段,“原本我们在那边炼化灵识的时候,母星还整个变白了,但现在好像都融化了,整体气候突然恢复了正常。”

  从这个角度来看,很可能是某种习性转移。

  他们依然不懂魏民当初是造了个什么玩意,毕竟他们甚至不了解微缩银河。

  这东西现在也无从考证了。现在星球被炸碎了,去哪对比颜色。

  “确实有点可能。我们的后勤系统在之前睁眼的那段时间里确实负载突然变大很多。”

  此时,突然有人提出问题。

  “那导致气候异常的玩意为什么突然变了,不是还有气温给他们收集吗?他们怎么会彻底放弃?”

  回答他的是一片死寂。

  老灯们不是故意的,但无巧不成书。记忆只会协助分析和解决问题,不会提出问题。

  这个伪装太拙劣了。老灯们尚未完全融合的意志瞬间便察觉到了此地的运转异常。

  在这被异常知识感染的单元眼里,刹那间一切都盯着他看,周围的一切都开始迅速崩塌,解离。

  老灯们察觉到了这从未意识到的异常知识的存在。

  老灯们的封闭系统根本不看外界,因而才能让异常知识像在污染先天之灵的幻象中一般,找不到半点现实,只能找到极速复原的虚拟投影。

  同样的问题,研究咒法的信徒们却很难依葫芦画瓢。因为这些独立的个体不是单独的系统,他们很难一眼都不看真正的现实,以困住目标。

  即使是海量的智能细胞,那也不是虚拟的。他们可以被真正伤害,而无法无成本地复原。

  “我倒有个办法。不过我们可能因此没法彻底成为独立的个体了。”

  通过一些对感知的加密,其实他们也有机会对抗异常知识的侵袭,代价就是他们再也不会看到熟悉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