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大喜过望的刘县丞,急忙来到王家庄。

  随同他一起来的,除了数百民夫工匠外,还有一些阳谷县的缙绅员外,以及他们带来的犒劳物资,如牛羊酒肉等。

  让魏容负责剿匪,原本是萧知县等人死马当活马医,甚至甩锅的手段,但众人谁也没想到,这件看似不可能的事,居然被魏容给做成了!

  此战山贼们损失了一百多人,遭到重创,等工匠们把王家庄的院墙修筑好,凭借着牢固的防御工事,官兵就可以很轻松地,把这伙山贼拦在阳谷县外。

  阳谷县的安全,也就彻底地得到了保障,难怪这些人一大早,就兴高采烈地过来犒劳。

  魏容今天又成了众人焦点,迎来阵阵夸赞。

  武松,裴宣也是昂首挺胸,感觉十分自豪,

  贼人尚未剿灭,还不是大肆庆祝的时候,魏容简单地举行宴会,招待刘县丞等人。

  魏容以茶代酒,跟众人推杯换盏,

  酒过三巡,刘县丞忍不住询问,“魏大人,听说现在山寨的贼兵,不到二百余人,能不能一鼓作气,攻破贼军老巢,一劳永逸解决他们?”

  众人期盼地望向魏容,

  魏容摇了摇头,“虎头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我军虽然取胜,但想要攻打贼兵山寨,仍无此实力。”

  刘长义有些遗憾,他这话,其实是代知县萧同方问的,如果能把贼人剿灭,萧知县就不用花钱换地方了。

  “一切听凭魏大人做主,”刘长义没有过多纠缠,毕竟能遏制住山贼,就已经很不错了,攻打山寨,取胜固然能一劳永逸,但若失败,那阳谷县就会迎来灭顶之灾。

  对他来说,自然是以稳为主。

  “哦,对了,”魏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本官过几日准备纳妾,到时还请刘县丞和各位缙绅贤达们,多多过来捧场啊。”

  “啊?”刘长义差点没把手中的酒杯给摔了,昨日酒馆开业,过两天还要纳妾,这岂不是意味着,自己又要准备一份贵重的贺礼?

  这年轻人,也太能捞钱了。

  强忍心中不适,刘长义挤出几分笑容,“不知道魏大人要迎娶何人呢?”

  “潘巧云。”魏容一字一顿说道。

  刘长义恍然大悟,难怪那天潘家酒馆开业,魏容亲自前去站台,闹了半天,这潘家的产业,也就等于是魏容的产业了。

  听说这潘家老板娘虽是孀妇,但年方二十,长相非常漂亮,是清河县有名的美人,没想到居然落入魏容手中。

  想到这里,刘长义对魏容,又有几分羡慕。

  刘县丞等人走后,魏容指挥工匠民夫,把王家庄好好修筑了一番,而县城这边,他率军战胜山贼,和他即将娶亲这两件事,几乎是同时传播开来,引来百姓们议论纷纷。

  有称赞他骁勇善战,保阳谷县一方平安的,

  也有说他贪婪成性,想尽办法搜刮民脂民膏的,

  也有人羡慕他艳福不浅,把清河县有名的美人潘巧云收入囊中,

  不知不觉,又过了七八日,

  再有两天,就是娶亲的日子了,一大早魏容就安排迎亲队伍,命裴宣,刘清率六十名官兵,前去清河,护送潘巧云来阳谷。

  魏容和武松留下,继续坐镇王家庄,防止铁头陀袭击。

  裴宣带人匆匆而去。

  正午时分,铁头陀在山寨中,也得到了这个消息。

  刚刚睡醒的铁头陀,闻讯大喜,急忙去找王道人,邓飞。

  昨天山贼们劫掠了一伙赶路的客人,抢了不少财物,高兴之下,设酒宴庆祝。

  都喝得大醉,王道人邓飞还没醒酒呢。

  铁头陀叫醒他们,这两人得知此事后,也是大喜。

  沉吟片刻后,王道人阴阴一笑,“没想到这小贼,终于露出破绽,我等可派人从小路下山,于半路拦截潘巧云,把她抢回山寨来,

  如此一来,魏容定然军心大乱,到时我军乘胜出击,可一战而胜!”

  早听说潘巧云是漂亮美人,铁头陀顿时起了色心,“此事干系重大,我亲自下山,去抢潘巧云。”

  王道人早看破铁头陀心事,急忙阻拦,“大哥,您不是要了昨日抓获的那美妇人么?这潘巧云,就让给小弟吧。”

  “再说,哥哥乃是山寨之主,不可轻出啊。”

  铁头陀听了,有些不舍,抓获的那美妇,确实姿色十分漂亮,他昨晚忙着喝酒,还没来得及享用,

  只是他既要了那美妇,潘巧云这边,却是不方便再伸手了。

  于是故作豪爽地一笑,“区区一个妇人,道长要是想要,给你就是,为以防万一,这次让邓飞贤弟,跟你一起去。”

  王道人达成心愿,心情大好,当即翘起大拇指,“这就叫苍鹰搏兔,亦用全力,大哥这一招,高!”

  想起娇滴滴的美人,心中难以忍耐,王道人当即起身,就要带人下山,去抢美人。

  没想到却被邓飞拦住,

  “两位哥哥,接亲队伍今日刚走,咱们有大把时间,却是不用着急,昨日不是捉了几个牛子,正好杀了吃肉,剜出心肝,咱们三人喝碗醒酒汤。”

  王道人连连称是,

  铁头陀便命人把昨日抓住的那美妇的丈夫,捉出来,

  片刻之后,一名三十余岁的书生,被小喽啰带出,牢牢绑在柱子上,

  早有刽子手上前,用凉水泼这人的心窝处,把包裹心脏的心头血泼开,这样挖出的心肝会比较脆。

  眼看锋利的尖刀在眼前晃悠,书生禁不住长叹一声,

  “没想到我赵明诚,今日居然死于此处!”

  铁头陀等人在上面听了,只是哈哈大笑。

  没多久,下面蓦地传来一声凄厉的喊叫,十分可怖,片刻之后,三碗热气腾腾的醒酒汤,就被端上了铁头陀等人的餐桌。

  次日,正午时分,王道人与邓飞两人,带着三十名精锐山贼,静静埋伏在险峻的山道上。

  由于大路被魏容封锁,只能走崎岖小路,这里不但难走,大多数地方甚至没有路,路上有十多个人失足掉下悬崖,生死不知。

  剩下的山贼也不好过,他们的衣衫,都被树枝给刮得破破烂烂,脸上身上都是划伤,还有人丢了帽子鞋子,扭伤腿脚。

  贼人们强忍疼痛,如同伏击猎物的猛兽般,静静潜伏着。

  没多久,裴宣等人的身影,进入了山贼们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