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鼎告辞离开,去查办王氏钱庄诈骗案,魏容则命人把时迁,石秀两将,叫了过来。

  王瑞失踪后,魏容派遣两人,分别去沐阳,朐山,寻找下落,两人今日刚刚赶回。

  时迁禀报道:“属下在沐阳打探多日,并未打听到王瑞踪影。”

  石秀也道:“王瑞自称朐山人氏,但属下在朐山仔细找了,并无此人,并且县丞赵河赵大人,亲自取来朐山所有百姓的卷宗,共找到二十多个王瑞,但都不是大人要找的人。”

  魏容听了,心中也是奇怪,想不出王瑞到底是什么意思,把妻子托付给自己,然后失踪了?

  还假造了身份。

  沉吟片刻后,魏容决定去王瑞家,也就是江氏那里,再看看。

  魏容带着武松,石秀两人出门,走了片刻功夫,却见赵鼎的轿子,停在路边,旁边有一家王氏钱庄,钱庄大门前,很多富人缙绅在此聚集,吵闹,企图要回自己的钱。

  但钱庄已成了空壳,连谢氏都死了,

  他们的希望,非常渺茫。

  魏容想了想,便下马,从人群中挤了进去,去见赵鼎。

  赵鼎正在办案,看魏容前来,便道:“大人来得正好,下官正在检查钱庄的账簿,看上面记录,王氏钱庄,坑的都是海州的有钱人,以及那些外来的商人,倒是没有多少普通百姓存钱。”

  魏容点了点头,

  随手从案几上,厚厚的账簿中,拿起一本,看了几眼,他突然一怔。

  这字迹,有点眼熟啊。

  魏容闭上眼睛,沉吟了一会,突然间,他身躯一震,想了起来,这字迹,与王瑞留给自己那封信上的笔迹,十分相似!

  “这本账簿,是谁写的?”魏容问道。

  赵鼎抬头看了眼,“是那个失踪的账房,好像叫王成写的。”

  “所有账簿,都是他经手。”

  魏容拿起账簿,放入怀中,跟赵鼎告辞,而后带着手下,急匆匆地出城,去找江氏。

  虽然是白天,但江氏的住所,依旧显得有些幽深阴冷,也许是这里靠近竹林,又比较偏僻的原因吧。

  魏容上前敲门,却无人回应,他直接推门而入,来到内室,正看到江氏坐在案几旁,嘴里咬着笔杆,面前放着一大堆草纸,正在计算着什么。

  由于过于聚精会神,又是在自己家,

  江氏没在意仪容,左臂连同半个玉背都露在外面,白腻的小腿也裸露着,白嫩的脚丫子,踩着旁边的小凳。

  全神贯注地计算。

  江氏虽然有些一根筋,但在数理化方面,非常有天赋,前些日子,魏容无意中把自己编写了一半的,初中物理课本,落在江氏这里。

  没想到第二天来时,发现江氏已经把这半本物理,给学会了。

  可真是个数理化小天才。

  后来魏容就把自己正在编写的数学,化学等书,都拿给江氏看,难得发现个数理化方面的天才,魏容打算好好栽培,栽培她。

  魏容咳嗽两声,

  江氏惊觉,扭头看到魏容,急忙起身,红着脸跟魏容见礼,

  “方公子,今日为何前来?”

  “实不相瞒,我有一件事想要找你。”

  江氏红了脸,低下了头,“其实,其实妾身也有件事,要劳烦公子。”

  “可是遇到什么困难?直说便是,本官……,咳咳,本公子与王兄是好友,一定答应你。”

  江氏含羞带怯地看了魏容一眼,犹豫了下,这才开口,“夫君离去前,曾说,他要去做非常危险的事,如果时间久了还不回来,他希望……,”

  “希望什么?”

  江氏强忍羞涩,说道:“他,他希望妾身改嫁给公子。”

  魏容听了,大吃一惊,

  改嫁?

  这可不行!

  赶紧说道:“此事万万不可,不过嫂嫂放心,我受王兄之托,肯定会好好照顾你。”

  “此外,请嫂嫂看看这张纸,是不是王兄的笔迹。”

  魏容把撕下来的,账簿上的一页,递给江氏。

  江氏接过来,看了看,便点了点头,“这是夫君的字迹。”

  魏容想了想,对江氏柔声说道:“嫂嫂整日在家,想必也无聊的紧,不如跟我出去走走,也能散散心,如何?”

  江氏好像想歪了,脸更红了,轻轻地嗯了一声,答应下来,

  魏容对石秀使了个眼色,带着江氏离去。

  两人去了城里,找了家酒馆吃饭,下午陪江氏买了些胭脂水粉,这才带着江氏返回。

  石秀急匆匆地出来迎接,脸色很兴奋,

  “大人,属下刚才在后院,发现一处地窖,地窖中全是铜钱和金银,粗略估算,至少十万贯以上!”

  十万贯以上?

  那没错了,

  就是王俊骗走的那批金银。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并且属下还在地窖中,发现一具尸体,看特征,很像王俊。”

  王俊虽然骗了钱,骗了谢氏,但最后也遭到报应,被人灭口,

  哎,这又是何苦。

  魏容沉吟了下,正待下令,突然间,眼角余光发现,有几十个汉子,正从四面八方,向这边聚拢而来。

  武松,石秀两将大惊,急忙护在魏容身前,王横也提起熟铜棍,眼露凶光,准备上前厮杀。

  魏容定睛看去,

  只见这伙人,大概五六十人,走在最前面的,却正是失踪许久的王瑞,在他身后,另有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其中一人,身材雄伟,手持镔铁禅杖,正是曾在秦家村,并肩战斗过的宝光如来,邓元觉!

  看到王瑞,江氏脸色一红,下意识地向外走了几步,跟魏容保持距离。

  王瑞倒是面色如常,冲着魏容抱拳一笑,

  笑容如以往般爽朗,

  “方公子,或者应该称你魏大人,在下离去期间,多谢大人照顾在下的浑家。”

  魏容望着对方,目光锐利,

  “王瑞,事到如今,也没必要隐瞒了吧?你到底是谁?”

  王瑞转身,从身后随从手中,接过一杆钢枪,

  微微一笑,

  “跟大人一样,在下也用了假名,实不相瞒,在下,王寅!”

  王寅!

  魏容倒吸一口凉气!

  此人乃是方腊麾下尚书,文武双全,曾秒杀梁山好汉李云,石勇两将,方腊虽然尚未造反,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快了。

  再看看王寅身后的邓元觉,魏容顿时恍然。

  王寅费尽心机,弄这十多万贯钱,怕是要给即将造反的方腊,筹备军资银钱啊。

  魏容沉吟了下,转身从呼雷豹身上,取下陌刀,

  望着王寅,微微一笑,

  “王寅,你我虽然相识一场,但各为其主,这笔钱,我魏容要了,你若识时务,便速速退去。”

  王寅尚未开口,有个汉子便怒骂着上前,

  “好狗官!居然敢贪墨我们的钱!来来来,且跟我刘赟大战一场!”

  魏容听了,顿时一惊,眼看石秀有上前迎战之意,急忙喝住石秀,命王横上前,迎战刘赟。

  刘赟是方腊麾下八骠骑之首,曾经跟梁山五虎将之首,大刀关胜,打的难解难分,石秀肯定不是此人对手,所以魏容让王横迎敌。

  只见王横挥舞熟铜棍,冲了上去,暴跳如雷,把熟铜棍舞得虎虎生风,与刘赟酣战在一处。

  刘赟枪法精妙,王横力大无比,这两人一时间,杀了个旗鼓相当。

  “阿弥陀佛。”只听一声佛号,却是宝光如来邓元觉,提着禅杖上前,

  “魏施主,贫僧无意与施主作对,只要施主把银钱交出来,贫僧自会退去。”

  魏容看了看左右,吩咐武松迎战。

  邓元觉武艺,不次于鲁智深,也只有武松,能抵敌得住他。

  只见武松提着镔铁双戒刀,怒吼一声,冲了上去,与邓元觉,厮杀在了一处,邓元觉武艺高超,武松极擅实战,杀伐凶猛,两人战起来,也是平分秋色。

  魏容吩咐石秀看住江氏,自己则提刀纵马上前,雪亮锋利的陌刀,直指王寅,

  “王寅,只要你能赢了本官手中刀,这笔财富,本官自然会让你拿走。”

  王寅看着魏容,想了想,却是微微一笑,把长枪,扔到了地上。

  摊了摊双手,

  示意自己并无敌意,

  “云腾,其实你我之间,原本不必厮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