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杀那北匈副将就好了。

  话说回来。

  如果不解决那个北匈副将的话,大夏左前锋将军吴兵可就肯定会命丧他手。

  到时大夏军队可就危了。

  一饮一啄间,大夏与北匈两军对弈,那关键一子就在陈渊刚刚的选择上。

  现在,北匈一方士气跌落谷底,几乎所有北匈士兵都没了继续打下去的斗志。

  陈渊没了收割属性点的机会,看着那些逃跑和投降的北匈士兵,他心头在滴血。

  这可都是属性点啊!

  至于杀俘……

  经历过上次任务,陈渊不认为自己能够在如此众目睽睽之下,还能擅杀俘虏。

  尤其是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武者的存在后,陈渊心中就多了一丝谨慎之心。

  任何时候都不能浪过头。

  “就这样吧,今天收获已经不小,做人不能太贪,北匈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陈渊转念一想,就细数着今天的收获,经过这一战的杀戮,他的实力翻倍不止。

  出战时,才一点多体质。

  到这场仗结束,陈渊体质已经到了七点多的数值,也足以说明另外一个事实。

  陈渊杀的人不少。

  身旁一阵劲风袭来,陈渊下意识后退侧身,就看到一件东西落在自己身前。

  一个沾了血羊皮的包裹。

  不知何时,吴兵悄无声息地走到陈渊的身后,还丢下了这么一个奇怪的东西。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这东西算是我感谢你刚才出手相救之恩。”

  陈渊拿起包裹打开一看。

  一张皮书呈现眼前,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字,书名很贴心地比其他字写大了一号。

  《血炼功》

  看着陈渊愣神的样子,吴兵担心他不懂其中诀窍,还耐心地为他解释道:

  “北匈部族武者功法,虽然是参战我大夏军中强者的功法,但还算可以。”

  “只不过有些残缺。”

  “你并未入我大夏正统武者军营,按大夏军法令,我不能传授你任何军中功法。”

  陈渊默然地点了点头。

  心里却乐开了花,刚刚还想着回去之后,一定要找人好好了解武者的世界。

  这瞌睡就送枕头。

  运气实在太好了吧!

  须臾。

  吴兵又指了指陈渊手中的功法,脸色也有些怪异,还特意地提醒了一声。

  “这功法口诀记下后,记得把这东西给烧了,用人皮做的,揣怀里很晦气。”

  陈渊手一抖。

  人皮?

  在前锋营里的时候,好像有听一些老兵讲过,北匈人没有造纸技术,都是用牛羊晒干的皮来记录文字。

  当然,人皮效果最好……

  真特么变态。

  陈渊如今的体质,也让他的记忆变得非常好,很快就记下了人皮上的功法口诀。

  看着跟前地上还在燃着的火把,陈渊就将手中记着功法的人皮丢在了上面。

  一小股浓烟升起。

  这一幕,仿佛代表着一个被囚禁许久的枉死冤魂,就此得到了解脱一般。

  ……

  半个时辰后,陈渊帮着打扫完战场上的尸体后,就跟着刘启的队伍回到军营。

  空荡荡的营地。

  陈渊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怪异,出征时八十余人,可回来的人却不足五人。

  可怕的死亡率。

  要不是觉醒了系统,陈渊觉得自己也是这些存活率之外的人,无奈战死沙场。

  “都辛苦了。”

  “今天大胜北匈,上面军部特许,咱们先锋营今日伙食有酒有肉,吃个爽快!”

  百夫长刘启对眼前的情形却熟视无睹,毕竟铁打的先锋营,流水的兵。

  有营地伤亡过重的,很快就会有新兵补充,刘启一点也不担心自己无兵可用。

  听到有肉吃有酒喝,活着回来的几人都神情振奋,对今晚伙食有了浓浓的期待。

  当然,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悄悄地看着陈渊。

  今天战场上,陈渊以一己之力撕开敌阵缺口,大夏赢得此战,他居功至伟。

  刘启看了眼传讯兵递上来的阵亡名单,上面有不少跟自己好几年的老兵。

  轻叹一声后,刘启就在名单下签上了名,表示这些人战死在了今天这场大战中。

  十不存一的概率,让胜利归来的士兵们,心里头都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

  谁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撑过下一场仗,生死的未知才令人心生恐惧。

  就在这时,刘启走到正在着愣神的陈渊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招呼道:

  “陈渊,今天战场上你表现得很勇猛,吴将军特意请你现在过去他的营帐。”

  “吴将军?”

  “对啊,咱们先锋营的左前锋将军,吴兵吴将军!”

  将军营帐设在了距离青达重镇五百里处,陈渊跟着刘启骑马来到吴兵的营帐外。

  刚下马,刘启就说道:

  “就送你到这里。”

  “好好把握机会,搭上吴将军,你就能脱离罪籍,说不定还能有个好前程。”

  陈渊被贬到这里,就连百夫长刘启,也都不知道陈渊之前镇南王世子的身份。

  还以为他是普通的罪兵。

  毕竟是刘启自己的兵,陈渊要能被左前锋将军看上的话,他也好跟着喝汤不是。

  刚踏入营帐,陈渊就听见坐在主位上的吴兵口中念念有词,竟是关于他的身份。

  “陈渊?镇南王世子?”

  “没想到你竟然还是镇南王的儿子,果然是虎父无犬子,今日让我大开眼界。”

  “你说是吧,陈渊。”

  吴兵放在手中密信,目光炯炯地盯着陈渊,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东西。

  陈渊依旧漠然处之。

  凭借吴兵身后的吴家,想要调查出陈渊的身份,简直就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

  至于为何调查陈渊?

  吴兵自从回到军营,就反应过来,生怕陈渊是北匈在大夏军中种下的暗桩。

  没曾想还真钓到大鱼。

  前镇南王世子?

  大夏军神陈安南的儿子!

  让吴兵更加好奇的是,密信里还说到,陈渊在镇南王府之时,却未曾习武。

  那今天陈渊展现出来的惊人武力,就不得不让吴兵怀疑,这丫的以前就在藏拙。

  陈渊并不想在身份这件事上,跟吴兵纠缠过多,毕竟他现在还是一名罪兵。

  “吴将军还有何事?”

  吴兵听着陈渊拒人千里的声音,却不恼羞成怒,只是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

  “想脱离罪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