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怀上..”

  凌宁望着李晴儿远处的倩影,喃喃自语。

  如果李晴儿在此,一定会震惊到目瞪口呆。

  在镇北侯府的那一晚,李晴儿看到大醉的凌宁,一时间鬼迷心窍,于是女儿家硬上弓,强行和凌宁进行了深入浅出的合作。

  但是李晴儿不会想到,凌宁的确醉了,但他还有三分清醒。

  真正喝醉的男人是烂醉如泥,而烂泥扶不上墙,怎么还能颠龙倒凤呢?

  李晴儿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以为凌宁啥都不知道。

  而凌宁没有阻止这件事,原因也非常简单。

  李晴儿只是想要个孩子,她只是想做一位母亲,这么简单的愿望,作为好弟弟,自然要帮她。

  莫说自己,换成在座的诸位,你们会帮吗?

  所以凌宁闭着眼全力配合,她要什么就给什么,毫无保留的。

  接下来,就等结果了。

  ...

  吃过晚饭,凌宁坐在书房内,想着陛下和大理寺卿吴三省的对话,越想越觉得有一张大网,笼罩在了百战侯府的上空。

  凌宁离京在即,本不该多管闲事,但事情牵扯到百战侯府,凌宁便有了其他心思。

  常言道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让百战侯欠自己一个大人情,说不定将来还有大用处。

  当然了,前提是百战侯韩真没有问题!

  如果百战侯真有异心,那帮他就是助纣为虐。

  “我并不了解百战侯,还得找个了解他的人请教请教。”

  “找谁好呢?”

  “要说最了解百战侯的人,还得是侯爵夫人,听说婶婶她美丽大方...”

  “凌宁!别闹,找婶婶肯定不行!”

  “万一婶婶有其他要求怎么办?”

  “...”

  一番考虑后,凌宁想到了李文优,于是乎直接去了李府。

  “殿下登门,属下有失远迎,还请恕罪。”李文优听说凌宁前来,急忙出府迎接。

  凌宁笑道:不必见外,本王来找你,是有事向你请教。”

  “殿下府中请。”

  李文优立即将凌宁请去了书房。

  两人入座上茶后,李文优面露倾听状。

  凌宁开门见山,直接将昨日听到的事说了出来,并问道:“李大人,依你之见,百战侯会勾结匈奴吗?”

  李文优面露异色。

  他是万万没想到凌宁会问出这个问题。

  思量后,李文优正色道:“回禀殿下,仅凭匈奴的路引以及百战侯府内的匈奴人,就怀疑为国戍边,尽忠职守的君侯,属下觉得太武断了。属下更觉得这是一场阴谋,一场针对百战侯的阴谋。”

  “阴谋?你这么相信百战侯啊?”凌宁问道。

  李文优回道:“属下有幸和百战侯共过事一段时间,百战侯的祖上惨死于匈奴人铁骑之下,他的几位结拜兄弟也都死在对抗匈奴的战斗中,而他一生都以覆灭匈奴为毕生心愿,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勾结匈奴?”

  凌宁点了点头,然后纳闷道:“李大人了解百战侯,那我父皇也应该了解百战侯啊,那这场阴谋有什么意思啊?又陷害不了百战侯。”

  李文优沉声道:

  “殿下,就算陛下了解百战侯,知道百战侯不可能和匈奴勾结,但是陛下是大魏的皇帝,陛下不能赌啊。”

  “这些年,百战侯坐镇于北境军镇,拥兵自重,朝中已有流言蜚语。这次的事很可能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陛下调回百战侯。”

  “我想,这场阴谋的目的就是这个。”

  凌宁听后,顿觉思路清晰。

  没错,对方不是要陷害百战侯,只是想调走百战侯。

  甚至于,这是一场阳谋,所以陷害的痕迹很粗糙,没必要精雕细琢,因为知道魏皇不会中计。

  但是,魏皇又中计了,不是中了敌人的陷害计,而是君王的疑心之症。

  百战侯不是镇北侯,魏皇对他不是百分百信任,所以魏皇不敢去赌百战侯一定没有问题。反正早有调走百战侯的想法,那就趁此机会,正好将其调走。

  “那是谁在搞鬼啊?”凌宁问道。

  李文优摇了摇头,说道:“无法判断,如果张知升未死,从他口中应该能撬出有用的消息,但现在他死了,线索断了。最有嫌疑的依然是匈奴人,匈奴人早就想让百战侯离开北境了。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人…”

  的确有其他人,而且是很多人。

  北境军镇不仅是军事要地,还是连通大魏和匈奴的最重要的关卡之一,很多商人想要走私战马,最好的路线就是途经北境军镇。

  但百战侯坐镇北境军镇后,直接断绝了很多人的财路,故而成为很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甚至包括太子、秦王、燕王等亲王,都想让自己的人掌控北境军镇。

  假如凌宁谋反…呸呸,换个例子。

  假如秦王谋反,那就得先有战马,若是掌控了北境军镇,便能在极短的时间,拥有大批的战马。而战马这等重要的战争资源,会直接影响一场战役的胜负。

  所以说,想针对百战侯的人太多,多到不知道谁是真凶。

  想到这儿,凌宁便问道:“李大人,你觉得本王要帮帮韩破虏、韩月如他们吗?本王欠他俩一个大人情,本王不喜欢欠东西。”

  李文优眼中精光一闪,说道:“殿下应该帮忙,毕竟欠人家人情,会寝食难安。而想要帮到百战侯府,那就得想个办法,减少陛下对百战侯的猜疑,或者增加陛下对百战侯的信任,这样敌人的阴谋便不攻自破。”

  “李大人所言极是,本王明白了。”凌宁心中有了主意,于是便告辞离去。

  而看着凌宁远去的背影,李文优久久没有进府。

  “夫君,你看什么呢?”李文优的夫人好奇问道。

  李文优回过神来,正色道:“夫人,准备收拾行囊,我们全家要搬去凉州。”

  “出什么事了?本来不是说好了你自己去的吗?”李夫人诧异道。

  李文优笑道:“示人以忠。”

  …

  凌宁从李文优府中离开后,便乘车前往百战侯府。

  说也巧,正好碰到了侯爵夫人韩越氏,她笑容满面,热情邀请道:“是宁王殿下啊,快快请进。”

  之前就听说韩越氏美丽大方,现在亲眼所见,果然如此。

  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皱纹,而是像香醇美酒的韵味,很多曹公人士最欣赏韩越氏这样的美。

  凌宁随韩越氏入府,同时说道:“侯爵婶婶,你真好看。”

  若是旁人说出这番话,会被韩越氏当做孟浪,但是出自憨傻的凌宁之口,立即引得韩越氏娇笑连连,她不仅不生气,反而觉得凌宁说的是真话。

  就这样,韩越氏亲自引路,两人有说有笑,见到了韩破虏和韩月如,然后她才离开。

  “殿下,是不是皓月出了什么事?”韩月如紧张道。

  虽然皓月已经是凌宁的战马了,但韩月如还是心心念念,就像是自己的孩子。

  凌宁回道:“皓月吃好喝好,可开心了。本王今日来,是为了还人情,你们百战侯府要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