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吕凤弯腰低头,吐的脸都青了。

  那血液和脑浆混合的味道。

  简直无法形容。

  “啊!”

  “怎么回事?”

  “将军,您没事吧。”

  一群副将慌了神。

  “本将军没事。”

  吕凤强撑着精神,但脸色依然难看。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擦了擦嘴角,忽然抬头喝问。

  “刚才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脑浆迸裂?”

  看着倒地尚有余温的尸体。

  那脑袋已经烂掉了。

  就像是被人用铁锤砸爆了一样。

  可吕凤看得清清楚楚。

  没人对他动手。

  他的头,就像是自动爆开一样。

  “是……是秦赢。”

  有一名眼力好的副将,哆哆嗦嗦的道:

  “是秦赢打死他的!”

  吕凤眼睛一瞪,怒道:“胡说八道!”

  “那秦赢离咱们三里远,他还能隔空杀人不成?”

  吕凤哪里知道现代热武的威力。

  更不知道什么叫狙击战术。

  在这个时代,隔空杀人。

  那是神仙手段。

  难道是秦赢成神仙了?

  “将军,属下不敢说谎。”

  那名副将满脸惶恐的道:“先是有巨响从对面城楼传来,接着咱们这边就有人死,这……这一定是秦赢。”

  此言一出。

  方阵之中的将士顿时哗然。

  无数惊诧之声响起。

  军纪瞬间荡然无存。

  “天啊,秦赢可以隔空杀人!”

  “快跑吧,快跑啊,留在这里就是个死。”

  “我不想死,我不要死……”

  “……”

  六万人的阵营。

  此时却是嘈杂无比。

  隔空杀人。

  这四个字宛如雷霆一般,击碎了大军本就所剩无几的士气。

  他们之前就一直畏惧秦赢的火器。

  如今火器倒是没出现。

  可却出现了一个更可怕的武器。

  那玩意儿能隔空杀人。

  指谁,谁就死。

  这谁不怕啊?这仗还怎么打?

  火器好歹还能看得见,也能躲得开。

  这玩意儿怎么躲?

  “我家里还有老母要赡养,我不能死啊。”

  “我今年刚娶媳妇,我也不能死。”

  方阵中,有人大声尖叫。

  下一刻。

  两个人便放弃阵地向后方逃跑。

  一路丢盔弃甲。

  他们已经压制不住内心的恐惧。

  选择当逃兵。

  “逃兵者死!”

  吕凤见自己手下的士兵,居然有人敢当逃兵,当即气得鼻孔冒烟。

  他弯弓搭箭,拉成满月。

  嗖!

  嗖!

  一连两箭射出。

  逃兵的二人当场被射杀。

  可他才刚喘口气。

  又有十几人逃出阵地。

  吕凤毫不留情,再次弯弓射箭。

  直到将那十几人全部射杀。

  如此残忍一幕,使得一些有心想要逃跑的人,也强行忍耐了下来,不敢再轻举妄动。

  “谁还敢逃!”

  吕凤红着眼睛,虎目扫视身后所有人。

  “谁再敢逃,本将军立刻送他去死!”

  几名副将看到这样的一幕。

  心里都五味杂陈。

  还未开战,自己人死了这么多。

  逃兵固然该杀。

  可这也暴露了一个问题。

  吕凤,已经压不住军心了。

  三军主将,是所有人心中的支柱。

  可如今却在阵前出现了逃兵。

  这说明士兵们对秦赢的恐惧,已经超过了对吕凤的敬畏。

  军心,士气已成散沙。

  ……

  古城楼上。

  宁禄山火急火燎冲上来。

  “怎么回事?”

  “吕凤不是要攻城么?”

  “为何半天没有动静,我刚才听到有人叫阵,怎么突然停了?”

  宁禄山的青龙营早就在下方城门后守着。

  一旦吕凤要强攻城门,他必拼死守门。

  可等了半天,也没等来攻城。

  他实在忍不住,这才跑上来。

  “宁侯爷,别打扰殿下。”

  蔡敬仲这时,把他拉到一边。

  将刚才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什么!”

  宁禄山突然大叫一声。

  满脸惊讶。

  “哎呀,我刚才应该早点上来。”

  宁禄山懊恼的道:“那场面一定刺激,可惜了,我没看到。”

  看他捶胸顿足的样子。

  秦赢放下了枪,笑道:“宁叔,还有一件更刺激的事,你敢不敢去做?”

  闻言。

  宁禄山大手拍着胸脯,大声道:“你说吧,让我干什么?是上刀山还是下油锅!”

  秦赢嘿嘿一笑,“没这么严重,就是让你去吕凤的阵前,与他谈判。”

  听到这话。

  宁禄山一愣,“咱们这不是占据上风吗?何必谈判。”

  秦赢一阵无奈,“我要是有冒蓝火的加特林,我也不谈判了,下去一阵突突完事。”

  “加……加特林是什么?”

  宁禄山一脸懵,“还冒蓝火?”

  秦赢哈哈一笑:“以后你会知道的。”

  说完,秦赢招了招手,示意宁禄山过来。

  “宁叔你等会儿你见了吕凤,要这么说……”

  他一阵耳语,宁禄山频频点头。

  很快。

  宁禄山就骑着白马冲出城。

  他连战甲武器都没带。

  一身白衣,腰间挂酒壶。

  吕凤军阵中,一名眼尖的副将说道:

  “将军,您看城里有人出来了。”

  宁禄山出城。

  自然是引起了吕凤这边的注意。

  他大手一挥,道:“射死他!”

  话音刚落。

  几个副将吓了一跳,连忙劝道:

  “将军,他好像是使者,且听听他说什么吧。”

  “是啊将军,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咱们先听听他说什么再做决定吧。”

  听到几人求情。

  吕凤这才冷哼一声,道:“好,且听听他的来意,若敢有半句狂言,本将军亲自剁碎他。”

  很快地。

  宁禄山骑着白马,一边喝酒,一边悠哉悠哉地到了吕凤的大军面前。

  那六万人形成的压迫感,的确很强。

  换做一般人,恐怕当场会吓得湿了裤子。

  可宁禄山眼睛一扫就知道,这些人虽然穿甲带刀,看似虎狼,可一个个眼睛毫无神采。

  这只是一支中看不中用的军队。

  “是你!”

  吕凤眼神陡然一变,一股杀意爆发。

  当宁禄山靠近时。

  他才总算看清来人面容。

  此人,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当初天涯谷一战。

  宁禄山一招回马枪,将吕凤挑下马。

  若不是放箭营救及时。

  吕凤这条老命早就没了。

  如今仇人见面,吕凤的杀气腾腾往上爆涌,几乎压制不住。

  “你来做什么!”

  吕凤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人。

  “吕将军。”

  宁禄山痛饮一口烈酒,豪气冲天。

  “咱们又见面了。”

  “喝酒吗?”

  说完。

  宁禄山将挂在腰间的另一壶酒扔了过去。

  铮!

  吕凤抽刀一劈。

  牛皮精制而成的水囊壶,当场分裂。

  酒水撒了一地。

  见此,宁禄山满脸肉疼的道:“真是浪费,你不喝就不喝,还给我不就行了?”

  见他如此漫不经心的模样,吕凤顿时感到一阵侮辱,气急败坏怒吼:“给我杀了他!”

  他身边一副将持长矛冲出。

  就要一击捅死宁禄山。

  砰!

  下一刻。

  一声巨响过后。

  那动手的副将脑袋只剩下一半。

  “嘶~”

  这恐怖的一幕又出现了。

  惊得人不断后退。

  宁禄山眼皮子都没动一下,淡淡的道:

  “你再胡来,下一个死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