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
  萧肇难以置信的看着皇后,甚至因为震惊,都忘记了去捂脸颊。
  皇后更是一脸惊悚的看着自己的手。
  她方才确实想要给萧肇一巴掌,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也好让皇上怪不到自己的头上。
  但她又怕会寒了肇儿的心,是以,一直都在纠结着。
  她还没出手,是谁速度如此之快的打了肇儿?
  对上萧肇那双被震惊填满的眼眸,皇后嘴唇嗫嚅两下,“你别胡言乱语!”
  萧肇被打,确实让他心里非常的不舒服。
  但转念又一想,这些年,皇后一直教导他小不忍则乱大谋,或许打了他也是事出有因,他索性便将这件事闹大。
  毕竟,那么多人都看到了曲黎方才吹奏九孔箫的时候,确实引来了很多鸟雀。
  只要父皇对老七生了忌惮猜疑之心,也不算白挨这一巴掌!
  “父皇,是不是儿臣胡说,您可以随意找个在御花园的宫人,一问便知!”
  康帝神色莫名。
  萧宪眼眸清寒冷冽:“大皇兄,就算黎儿真的引来了鸟雀又怎样?你又如何能证明母后宫中出现的蛇就是黎儿所为?”
  康帝又深深看了萧宪一眼。
  萧宪双手抱拳,仿若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般,哽咽道:“父皇,如果黎儿真的有这般本事,方才就应该能知道长乐中途离开过皇宫,毕竟,按着大皇兄的意思,黎儿能通过音律与鸟雀交流!要儿臣说,黎儿也不过是箫技精湛,这才引来了鸟雀,什么通过音律御兽,简直是一派胡言!”
  “老七,你是在强词夺理!”萧肇有些气急败坏,厉声反驳。
  萧宪冷嗤:“难道方才大皇兄不是无中生有?”
  “你——”
  “好了!”康帝开口:“此事朕自会查清楚,当着这么多宫人的面,你们吵什么?不嫌丢人?”
  “儿臣也不想与大皇兄争吵,实在是大皇兄这顶帽子若是强行扣在黎儿的头上,黎儿就是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楚!”萧宪解释。
  “你们都回吧!朕要一个人静一静。”
  萧肇还欲要再说些什么,却被皇后拦住,最终只能情不愿心不甘的将话又吞咽回去。
  左不过,很快便是皇家狩猎,到时候,他一定会揭穿曲黎会通过音律御兽的事实!
  “儿臣告退!”萧肇扶着皇后离开。
  皇后又看了一眼他脸上的巴掌印,眼中尽是疑惑。
  萧宪蹙着眉峰,眼神晦暗的锁着皇后渐行渐远的身影,对康帝道:“父皇,儿臣就不打搅您了!”
  “曲黎呢?”康帝问。
  萧宪心弦一抖,正思索着要如何找个由头,就听到曲黎清脆如山泉般的声音。
  “曲黎拜见皇上!”
  看到曲黎的那一刹,萧宪眼中快速闪过一抹震惊。
  她是如何离开的来仪殿?
  还有方才萧肇挨打时,他明显感觉到了空气的波动,会不会与她有关?
  曲黎淡淡看他一眼,眸色平静的对康帝说道:“皇上,太后娘娘方才突然惊厥噩梦,您要不要过去瞧瞧?”
  “这……”
  康帝犹豫片刻,对福公公道:“去慈宁宫。”
  曲黎与萧宪随在康帝身后,萧宪看着曲黎的目光越发温柔。
  几人到了慈宁宫,还没有进去,就听到长乐委屈巴巴的声音。
  “皇太后,娘总说要给我相看人家,可是我一点都不想嫁人!”
  “女子哪有不嫁人的?”康帝走进去。
  长乐瘪嘴,绷着一张小脸,不情愿的福礼:“长乐拜见皇上,皇上安!”
  康帝无奈摇头,“朕看着你这张苦瓜脸,好心情都没了!”
  长乐更加委屈,红着眼睛,“长乐年龄还小,一点都不想嫁人!不管是皇上,还是娘,都逼着长乐去相看人家!若是继续逼下去,索性就绞了头发直接去净月庵当尼姑去!”
  “胡言乱语!你怎能说这样不着调的话?”康帝脸上盈满怒意。
  慈宁宫中的空气像是被全部抽走,长乐鼻子酸涩:“皇上,长乐就是说说!心里有些委屈。”
  康帝叹息一声:“朕抽空跟皇姐聊聊,你是县主,又长得如此漂亮,求娶的人肯定很多!”
  长乐脸上的委屈瞬间消散无踪,笑眯眯的叩首谢恩。
  “母后,方才曲黎说您惊厥梦魇了?”康帝走上前去,在床边坐下。
  皇太后颔首:“可能年龄大了,又梦到了先皇!先皇就要坠马,哀家……”
  “母后莫要胡思乱想,您呐,会长命百岁!”
  “对对对,哀家还要等着重皇孙出生呢!”
  听闻这话,曲黎拧了拧眉,萧宪的嘴角则扬起愉悦的弧度。
  康帝陪着皇太后待了一会儿,还吃了几块点心,这才离开。
  “福公公。”
  福公公躬身:“皇上有什么吩咐?”
  “你觉得大皇子方才说的是真的吗?”
  福公公的眉心重重一折,思忖片刻,方才说道:“大皇子这些年倒是没有做错过什么事情!”
  康帝眸色幽深,藏着让人猜不透的情绪。
  “不过,老奴听说这音律御兽的人并不多见,辰王妃确实是个妙人,会医术,箫技也十分精湛,但精湛也未必就一定会御兽!”
  “走吧!”康帝默了默,这才向着来仪殿的方向行去。
  福公公落后数步,望着那抹明黄背影,心里无由涌上一股巨大的不安。
  慈宁宫里,萧宪将曲黎拉到后花园。
  曲黎不耐的将手抽离,“有话就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萧宪的目光变得灼热且犀利,像是要将她拆骨入腹。
  “方才父皇推开木屋的门时,我向里看了眼,并没有看到你,也没有看到那幅画。”
  曲黎瓷白的脸上无波无澜,“我藏的好。”
  藏在空间里,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
  “那幅画是你画的?”
  曲黎丢给他一个宛若看白痴的眼神,“难道你画的?”
  “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冷漠不耐的对我?”
  声音染上了几分委屈,让曲黎有些目瞪口呆。
  “还有,刚刚萧肇被打,不是皇后做的,是不是你?可是,你又是怎么做到的?你又是怎么离开的来仪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