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的陌生女子,更让她的一切计划都成为泡影,她气得夺门而出。

  凌寒梅看着远去的背影,眉头紧皱:“她是谁?”

  徐毅来不及回答,迅速道:“你稍微等我一会。”

  他立即盘膝坐在蒲团上,闭目凝神,寻找刚才那道猥琐声音的来源。

  他眉头紧皱,不停在体内各处搜寻。

  最终,在识海深处,发现一道血色身影,与他梦见的一模一样。

  “就是你一直在暗中搞鬼?”徐毅质问。

  “嘿嘿!被你发现了。”血色身影游来游去,如同水中鱼儿。

  “话别说这么难听,什么叫我暗中搞鬼?我们是一体的,我就是你啊!”

  “吸溜!真是美味的杀意!我说过,你的杀意会成为我的养料。”

  “桀桀桀!刚才那女人真是不知好歹,竟敢羊入虎口!”

  “她不是我们的对手,我们完全可以为所欲为!”

  徐毅神情冷漠:“此女品性不端,与动物何异!”

  话语间他的意识朝血色身影猛地撞去。

  血色身影不闪不避,徐毅如同穿过一团烟雾。

  回头再看,血色身影已经再度凝实。

  “嘿嘿!我当然知道!何必计较那么多?吸溜!”

  徐毅冷不防偷袭血色身影,然而毫无作用。

  “别白费力气了,我伤害不了你,你也伤害不了我,你的所有想法我都一清二楚。”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徐毅站定。

  “我说了,我就是你,我有你的一切记忆!包括……穿越之前的!嘿嘿!”

  徐毅心中震惊,他是穿越者这件事,从未跟任何人提及过,眼前的血色身影竟然连这都知道。

  “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我知道你的一切!”

  “真的吗?我不信!除非你证明给我看!”

  “嘿嘿嘿!我告诉你,我不但知道你记得的事,还知道你忘记的事,想证明还不是轻轻松松。”血色身影极为得意。

  徐毅略微思索,他皱眉道:“那你给我简单讲讲复变函数。”

  血色身影微微一愣,随即道:“这有何难!”

  随后他开始讲述复变函数,徐毅越听越震惊。

  当初他学习复变函数时,学得极为痛苦,可以用连滚带爬形容。

  他唯一掌握的那一小点知识,到了现在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但面前的血色身影,滔滔不绝的讲述,让他又重新回忆起部分。

  其中的一些他能听懂的知识点可以证明,血色身影讲的是对的,并不是在随口胡诌。

  徐毅点头承认道:“你确实有点本事。”

  他话锋一转,再度确认道:“你真的连我忘记的所有记忆都知道?”

  “嘿嘿嘿,那当然,比如你小时候……”

  “停!我知道了,姑且就信你一回。你最好是安分点,别总是给我捣乱。”

  “怎么会呢?你冤枉我了!桀桀桀!”

  徐毅一时拿他没有办法,只能放任不管。

  从内视的状态退出,徐毅看见在一旁静静盘坐的凌寒梅。

  察觉到徐毅的状态,她睁开双眼。

  徐毅看着天色道:“我打坐了多长时间?”

  凌寒梅想了想道:“大概两天。”

  竟然过去了这么久,他还以为最多只有半个时辰。

  “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

  “没事,我也在修炼。”

  徐毅想了想,将他成为炼器殿记名弟子的事简要陈述,随后又将姚菲的事和盘托出,说得比较委婉。

  凌寒梅点头示意明白,紧接着她又问道:“那么她跟袁长老,到底做了什么?”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碧玉年华,孤傲冷冽的女子问出的问题。

  她充满好奇,一定要刨根问底。

  徐毅盯着她的双眼良久,始终无法看出半点伪装的迹象。

  于是取出纸笔,给她普及高中生物知识。

  从男女生理结构的区别,到生命繁衍的过程原理,都简单讲解。

  凌寒梅盘坐在一旁听讲,很是认真。

  “你这个蠢货!你光是用嘴讲,她哪能明白?要实践!”

  “实践是认识世界的重要途径,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这个笨蛋!”

  血色身影急得团团转,但是徐毅完全无视,他没有一点办法。

  “其实这些应该是你家中女性长辈告诉你,由我告诉你并不妥当。”

  她情绪低落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过去我很少见到母亲,只有七姐经常来陪我……她们都不在了。”

  徐毅从这句话捕捉到好几个信息,但现在显然不便追问。

  他转移话题道:“你当初为什么会从外门被贬到杂役?”

  凌寒梅略微思索:“那个执法堂管乐,调戏同门弟子,所以我将他收拾了一顿。”

  “所以你就从外门被贬到杂役?”

  她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徐毅想不到其中缘由竟是如此简单。

  他取出不久前炼制的护身玉佩:“这个给你。”

  凌寒梅从徐毅手中接过,半跪着低头系在腰侧。

  她对玉佩很满意。

  “谢谢!”

  徐毅解释道:“这块玉佩我已经取消了偷听的功能。”

  “没关系啊,我相信你。”

  徐毅补充道:“除此以外,如果有人佩戴我设计的元磁窃听护身玉佩,想要对付你,你可以让他们的玉佩失效。”

  她惊讶的摸了摸玉佩:“这么厉害?那还是给你用吧,我的修为足以自保。”

  徐毅道:“我还有一块,另外你可以用这块玉佩直接联系我,这是加密通话,旁人修为再高也不能明白我们在说什么。”

  见徐毅取出另一块玉佩,她才不再推辞。

  凌寒梅回去后,徐毅再度盘坐于蒲团之上。

  他的心神沉浸到识海中。

  “你说你什么都记得,那你知道精神病是什么吗?”

  徐毅曾从图书馆借阅过各种课外书,他现在准备从思想上对付血色身影。

  “精神病?我当然知道!”血色身影傲然,他随即面色一变。

  “什么意思?你骂我是精神病?”

  徐毅摊了摊手道:“我可什么都没说,一切都是你自己想的。我的意思是,你应该是我分裂出来的人格。”

  “多重人格?开什么玩笑!你竟然拿那种玩意跟我相提并论!这是对我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