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浓重的夜色被此起彼伏的爆炸声狠狠撕碎,素有“海天佛国”之称的普陀山,彻底没了往昔佛门清净地该有的平和与静谧。炸药掀起的滚滚浓烟,如狰狞的巨兽,张牙舞爪地吞噬着山间的静谧,刺鼻气味弥漫开来,惊得林鸟四散纷飞。

  各寺的住持们本在禅房清修,于睡梦中被这突如其来的轰响猛然惊醒。他们匆匆披上袈裟,神情凝重,手中佛珠捻动不停,口中默念经文,似在为这突遭劫难的圣地祈福,旋即敲响寺内大钟。那钟声急促、绵长,透着揪心的紧迫,召集寺中僧侣迅速汇聚到大雄宝殿。僧人们衣衫不整、满脸惊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目光却齐齐望向烟火升腾的后山。住持们当机立断,一批又一批武僧被有条不紊地派往后山,前去抵御未知的灾祸,他们步伐匆匆,僧袍随风鼓动,眼神坚毅,暗藏一股守护佛门净地的决然。

  后山,俨然成了修罗场。赵轩一袭玄色劲装,满脸尘土却遮不住眼底的狠厉,看着被炸药强大冲击力逼得连连后退、脚步踉跄的和尚,心中毫无怜悯,嘶吼出声:“以炸药开路,击穿他们!别给我留手!”麾下士兵早已杀得双眼泛红,理智几近全失。起初对上这些慈眉善目的和尚,他们心底尚有几分忌惮,此刻听了军令,瞬间抛开所有顾虑。有人迅速点燃炸药引线,火星四溅;有人卯足力气,将一枚枚炸弹狠狠掷向武僧队列。刹那间,爆炸声震耳欲聋,火光冲天而起,泥土、石块裹挟着弹片四处飞溅。武僧们虽有一身武艺,可面对这般热兵器的狂轰滥炸,终究难以招架。被炸倒的武僧痛苦倒地、惨叫连连,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僧袍,未受伤者满脸悲愤,却仍咬着牙、挥舞棍棒,拼死抵抗……这场佛门与俗世武力的惨烈碰撞,似要将这神圣后山搅得天翻地覆。

  “出击!”赵轩猛地扬起手臂,声若洪钟般下达指令。特战队员们仿若出匣的利刃,身形矫健、动作整齐划一地向前扑去。他们目光冰冷、毫无怜悯之色,手中利刃闪烁寒光,但凡瞧见受伤倒地却尚有一丝气息的和尚,毫不犹豫地狠狠捅下,血浆四溅,瞬间染红衣衫。军阵如汹涌潮水,步步紧逼,所到之处只剩一片死寂。

  前方,剩余的武僧们满脸惊惶,眼中的坚毅已被恐惧取代,双手虽还紧攥棍棒,身子却止不住地颤抖,脚步慌乱地不断后撤。平日里潜心修行、诵读佛经的他们,哪见过这般血腥杀伐,此刻只觉肝胆俱裂。

  “杀,把山洞夺回来!”突兀的喊杀声从武僧背后炸开,如平地惊雷。原来是甑家隐藏在普陀山的残余人马,趁着乱象汇集一处,在满脸横肉、气势汹汹的甑家三爷带领下,饿狼般冲了上来。可刚踏入后山这片惨烈战场,血腥气扑面而来,脚下焦土滚烫,残肢断臂横七竖八,甑三爷身后众人脸色瞬间煞白,双脚似被钉住,面露畏惧,脚步不自觉地迟钝不前。

  “都他妈给我杀!夺回山洞,赏银万两!杀!”甑三爷见状,怒目圆睁,额上青筋暴跳,扯着嗓子大吼,声嘶力竭的咆哮响彻山林,试图震散手下的怯懦,驱策他们再度冲锋。

  甑三爷这一嗓子仿若给众人注入一剂强心针,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些起初还畏畏缩缩的甑家喽啰,咬咬牙,眼中闪过贪婪与狠厉,握紧手中五花八门的兵器,发了疯般朝武僧与赵轩的队伍冲去。

  赵轩看着来势汹汹的甑家人,嘴角泛起一抹不屑冷笑,反手抽出腰间佩剑,“呛”的一声脆响,剑身出鞘,寒光凛冽,恰似暗夜流星。他身形如电,率先冲入敌阵,手中长剑一抖,剑花闪烁,瞬间撂倒打头阵的几个莽撞家伙,“哼,想捡便宜,也得掂量掂量自己!”身旁的特战队员们迅速反应,纷纷抽出短刀、长枪,呈扇形散开,与赵轩默契配合,一时间刀光剑影,锐器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可甑家三爷也非等闲之辈,早料到赵轩有这一手,侧身一躲,挥舞长刀拨开袭来的利刃,大吼:“找掩体,近身!别当活靶子!”甑家众人闻声,猫腰四散,借着山石、树木为掩护,步步紧逼。有几个身手矫健的,瞅准时机,飞身扑向特战队员,妄图近身夺刃。一时间,双方短兵相接,杀作一团。

  一名甑家壮汉高高跃起,抡起大斧直劈赵轩脑门,赵轩身形一闪,轻松避开,反手用剑柄砸向对方脖颈,壮汉闷哼一声,倒地不起。另一边,特战队员与甑家喽啰绞杀在一处,拳脚相加、刀刃碰撞,不时有人惨叫着倒下。甑家虽死伤不少,但仗着人多,渐渐形成包围圈,把特战队员围在核心。

  “别慌!稳住阵脚!”赵轴边打边喊,特战队员迅速靠拢,背靠背组成防御圈,手中兵器挥舞不停,刀光霍霍,密不透风。甑三爷见久攻不下,心头火起,手中长刀舞得虎虎生风,专挑特战队员防御薄弱处砍杀,试图撕开缺口。局面愈发胶着,鲜血浸红土地,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普陀山后山仿若阿鼻地狱,这场因山洞而起的激战,不知何时才是尽头,胜负悬于一线之间。

  爆炸声再次毫无征兆地轰然响起,仿若雷公怒哮,震得人耳鼓生疼。滚滚浓烟裹挟着炙热气浪,如汹涌怒潮般瞬间席卷甑家队伍。一时间,沙石飞溅、尘土漫天,甑家众人被炸得人仰马翻,哭号惨叫此起彼伏。

  身先士卒的甑家三爷避无可避,被爆炸的冲击力狠狠抛向半空,又重重摔落。衣衫褴褛,满脸黑灰,一条臂膀被炸得鲜血淋漓、皮开肉绽,伤口处白骨隐现,疼得他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却强撑着不肯昏厥,只是那握刀的手已止不住颤抖,往日的威风折损大半。

  “三爷!三爷!”身旁亲信惊慌呼喊,可回应他们的只有三爷气若游丝的痛哼。失去主心骨的甑家队伍仿若没头苍蝇,瞬间乱了阵脚。本就被赵轩特战小队与武僧联手打压得节节败退,此刻更是没了章法,指令无人传达,进攻彻底瘫痪。

  眼见着伤亡数字如失控的潮水般节节攀升,活着的人胆战心惊,哪里还有再战的勇气。有人丢盔弃甲,连滚带爬往后撤;有人架起受伤同伴,脚步踉跄,只想逃离这修罗场。队伍如溃败的蚁群,稀稀拉拉、毫无秩序地开始后撤,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赵轩趁机振臂高呼:“追!别放过他们!”特战队员与武僧们杀意汹涌,提刀挺枪,朝着后撤的甑家人马掩杀而去。

  普陀山已然化作一片血腥炼狱,凄厉惨叫、疯狂嘶吼交织回荡在山林间。特战队队员们仿若夺命阎罗,身姿矫健、疾步如飞,紧追着四散溃逃的甑家队伍。寒光闪烁的利刃在日光下划过夺命弧线,但凡被追到的甑家喽啰,迎接他们的便是毫不留情的致命一击,利刃破体,鲜血四溅,一具具身躯轰然倒地,转眼化作冰冷尸首。

  武僧们一路奔逃,满心惶恐地躲回自家寺庙。刚踏入寺门,便手忙脚乱地与寺中同门搬来桌椅棍棒,拼尽全力抵住大门,仿佛这般便能将外头的杀戮与凶险全然隔绝。众人面色惨白、气喘吁吁,眼中的惊惶尚未褪去,嘴里不停念诵经文,祈求佛祖庇佑这场灾祸速速平息,庆幸特战队员目标只在甑家人马,未对寺庙过多寻衅。

  南海观音寺内,气氛凝重得近乎窒息。一众高僧满脸忧色,围在方丈身边,焦虑发问:“方丈,眼下甑家兵败如山倒,可外头那支神秘队伍来路不明!后山秘密藏了这么久,这下怕是捂不住了,咱们究竟该如何是好?”

  方丈眉头紧锁,手中佛珠飞速捻动,半晌,长叹一声,沉声道:“别无他法,速速传信给甑应嘉,告知此间变故。寺里所有人听令,即刻封好庙门,严守戒律,从现在起,任何人不得出入!待这阵风头过去,再做计较。”话语虽沉稳,却难掩其中的无力与焦灼。僧人们领命而去,沉重的关门声在寺内回响,似是给这场未知劫难暂时画上一道脆弱的休止符。

  大规模的战斗结束了,虽然普陀山的山间还有喊杀声,也不过是特战队在清除余孽罢了。

  赵轩见战斗结束,下令收兵,之后他走向身后的山洞,这个被重兵把守,就连和尚都誓死守卫的山洞究竟有着怎样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