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阵恶寒,所以刚才的了果大师也是假的,他们是在演戏骗我出去!
  难怪了果大师会留下纸条,让我不要相信任何人。
  还真是一点都不能松懈,稍有疏忽只有死路一条。
  外面的净初还在呼喊我:“张阿四,你快点出来!”
  “张阿四,那东西要过来了!”
  “这间屋子是顶不住的!”。
  “啊啊啊......”。
  突然间净初竟发出女人的尖叫声
  然后他身影飞速逃走,转而另一道微缩的身影来到门前。
  “咳咳,张阿四施主你没事吧”。
  我敲击木鱼的动作未有迟缓,可眼神还是诧异
  了果大师,现在在门外的是了果大师?
  了果在外面咳了好几声才缓缓道:“你没有出来实在是太好了”
  “刚才是那东西在骗你,这邪祟太厉害”
  “我刚才也只是将她暂时逼退,很快会再次来袭”
  “在外面阻截她已经失败了,我进去,我们两人一同抵御应该能熬到三点”。
  有了前车之鉴,我很难再相信任何人。
  我试着通过门缝往外看去,入眼的是空无!
  对,没错,什么都没有!
  明明倒映着一个人影,可真真切切往外看却看不到。
  我忽然鬼使神差的用那只右眼往外看
  右眼虽然外表上大变样子,但实际上与左眼没有区别。
  右眼贴在门缝上,诡异的眼瞳慢慢掀开帷幕。
  外面的是
  琥珀般的晶莹圆面,如渊如绯的瞳孔,调皮似的转动可却死死盯住里面。
  一只眼睛贴在门缝刚好与我右眼对视。
  我被惊得猛退一大步,心脏如小鹿乱跳。
  刚才看还没有任何东西,换个眼睛一看才发现冒出了一个眼睛。
  那只眼睛还在往里看。
  门外的了果敲着门:“张阿四施主你怎么了?”
  “难道你信不过老衲吗?”
  “施主这番可让老衲伤心啊,老衲一心为救施主不顾生死,更是倾尽青龙寺全部僧人之力,可却换不来施主半点信任”
  “也罢,施主既然不信老衲,老衲也不多做打扰,施主请自行随意吧”。
  说着门外那道身影一点点离去。
  而大殿内我的脸色异常难看
  一是刚才被那只眼睛惊到了,另外就是后怕。
  太凶险,太难辨认了。
  那家伙居然用了果大师的身份,还给他来了一个连环套。
  先是自唱自演邪祟被吸引走,净初来带我走,而后净初身份被戳穿,她再来一个自导自演赶走邪祟。
  以便取得信任,再以了果的身份请求开门
  了果大师的请求我很难拒绝,她的演技也是绝的很,特别是最后伤悲而走的片段。
  就算知道她不是了果,可还是有了几分想要开门的念头。
  要是没发现她的端倪,恐怕自己早已经开门了。
  果然还是任何人都不能相信,哪怕是了果大师。
  为了不再被诱导,
  我抱着木鱼重新回到蒲团上,这一次我找了些纸将耳朵塞住。
  眼睛一闭,耳朵一堵,眼不见耳不闻,关你什么东西呢。
  咚!......咚!.....咚!
  之后我便一直沉浸在自我敲木鱼中
  期间不时看一眼钟表,木鱼的敲击与钟表的秒针一同流动
  两点....两点半.....两点四十....三点....三点十分
  直到三点二十分的时候我还在敲击着木鱼。
  望着钟表,我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劫后余生的欣喜?
  还是多次险些送命的惊悚?
  咚咚!门被敲响。
  了果大师的声音在外响起:“阿四施主,你可还好?”。
  这一次我先是来到门附近观察,
  虽然现在已经过了三点,依照了果大师的字条危险时已经过去了,就等着大师回来就行,
  但还是谨慎为妙,
  透过门缝,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染血的袈裟。
  了果大师的身子在外面接连起伏,呼吸节奏很是不妙。
  他虚弱道:“让施主独自守在大殿内,实在是抱歉,老衲也是没办法,那邪祟目标是施主,要是施主在外面,我们也没法守护”
  “好在事情已经过去了,施主安好就行”。
  我先是将门打开一个小缝,当看到了果那张因缺血而惨白的脸时,
  我才深深舒了口气将门彻底打开。
  了果脚步虚浮进来,看到我没事后才露出一丝笑容:“看来施主有按照老衲说的做”
  “老衲甚至高兴,看来死劫中施主并没有给任何人开门”。
  我抱怨似的吐槽:“差一点,差一点就开门了”
  “那东西太阴险了,用净初,还有用大师样子来招摇撞骗”。
  “对了大师,既然死劫已经过去了,那我身上的死劫是不是也解开了?“。
  了果双手合十,含笑道:“恭喜施主”
  “如今施主眉心间的死气已经散开,周身的阴气自然也消失了”
  “阴婚契解开了”。
  折磨我数日的阴婚契终于解开了,
  这预想之中,却又难以想象的结局令我心中五味杂陈。
  解开了吗?这样一来能够回归学校了。
  也不用再看到那些个脏东西了,终于算是个正常人了。
  我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然后再度来到蒲团面前
  对着那镀金的大佛一把跪下,脑袋重重扣在地上
  以我自己的方式来表示感谢。
  毋庸置疑的是青龙寺救了我,了果大师救了我,哪怕青龙寺如今是个鬼寺。
  但里面的僧人又何尝有半点鬼样?
  也许他们比外面的人更像人
  呼
  一阵风从外吹进大殿内,这阵风的风力很是轻柔,也不阴冷。
  却又巧妙的吹起了大殿内那尊大佛头上的红布。
  滴答
  红布落在我面前,
  我有点好奇,大佛的头像为什么被红布盖住?
  于是乎抬头上望
  乍然间......身体四肢.....包括手指都僵硬如同冰块。
  大佛没有头颅,头颅像是被什么人割掉了,只剩一个空档脖子平台。
  而在那脖子上有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人!
  了果双目空洞的盘坐着,四肢极度扭曲.....鲜血顺着脸庞滴落脖子上。
  滴答...滴答
  大佛脖子上的人是了果大师!
  了果大师死了!他的尸体在大佛上!
  这一晚上的滴答声就是了果大师的血液流淌声
  了果大师的尸体从一开始一直和我在一个房间里,一直都在
  或者说至少我进这间大殿时,了果的尸体就已经在了。
  如果说了果大师死了,那现在在我身后的是谁?
  刚才开门放进来的是是谁?
  那我一整晚碰到的都是谁?
  我由于极度冲击而陷入一种失神........右眼灼热将我唤回。
  我不顾身体冰僵,强行转头回望
  只见了果站在墙壁,
  干瘪满是沟壑的脸慈祥看着我,
  同时他五指擦啦一下将墙壁上一处经文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