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必安肯定的点了点头,此刻,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加重要。
  夏沫没有犹豫,对着伤口便吻了下去,接着用力一吸。
  直至将蛊毒尽数吸出,夏沫才算收嘴,而后给伤口撒上不知名的药粉。
  接着又撕下衣襟,当做止血绷带,将谢必安的伤口包扎好。
  “嘘。”
  谢必安刚要说话,只看见夏沫又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
  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篝火熄灭。
  熄灭篝火以后,夏沫蹲下身来,取出纳戒里的三尺青锋,警惕的望着洞口。
  只听见洞外那急匆匆的脚步,和气急败坏的命令,“都给我仔细的找,那女人中了我的噬心蛊,绝对跑不远。”
  夏沫侧身挡在谢必安的身前,握了握青锋剑,做好了可以随时出手的准备。
  ……
  疆域三大古族,分别是墨隐、苗医,和排名最后的巫蛊。
  墨隐族,如今极少露面,也就只有旁系的分支,在东倭岛有些活动。
  至于主脉,世俗之人也不知其地在哪,据说是一心归入隐门,不问尘间世事。
  至于苗医族和巫蛊族,则是生存于世俗之中,只不过远离些喧嚣罢了。
  苗医族,历代以行医治病为生,而巫蛊族,则是历代以养蛊、训蛊族为主。
  二族之间,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就相生相克,或者说,有巫蛊的地方,就有苗医。
  而追杀夏沫的一众,也正是巫蛊族人马,只是,夏沫好端端的来寻圣女出手,为何会遭遇蛊族的追杀呢?
  这事,还要从那日,夏沫在十万大山内,发现的六翼金蝉开始说起。
  黔南隶属山区,山峦数万有余,而在黔南腹地,更是有十万大山之称。
  十万大山再往里,便是雨落丛林。丛林一分为二,常年四季如春,且植被茂密。
  像什么枯木再生、独木成林,空中花园等等,在这里,也再平常不过。
  不仅如此,这里还常年仙雾缭绕,稀有飞禽、珍贵走兽,也是应有尽有。
  且丛林外围,常年被瘴气笼罩,而瘴气形成的一个巨大包围圈,正好给内围的生命,提供了一道安全的屏障。
  而巫蛊族,由于人为原因,再加上养蛊需要苛刻的地理环境,这些年,巫蛊族的活动范围,一直在逐渐减少。
  就这样,巫蛊族人员想要继续生存下去,就不得不去开拓新的生存之地,恰巧,丛林内的骊珠洞天就是其中之一。
  骊珠洞天,并非是什么洞天福地,而是一处僻静的绝佳之地罢了。
  温恒适宜,水润极佳,当蛊族人员发现这里的时候,就视这里为自己的第二领域。
  整个洞天由内至外,凡是可以养蛊的地方,都被蛊族早早占领下来。
  而巧,也就巧在这里。
  那日,夏沫带着谢必安,还是一如既往的探寻巫蛊族的所在。
  二人一路纵深穿插,翻山越岭,踏水搭桥,直至遇见悬壶口中的六翼金蝉。
  六翼金蝉,顾名思义有着三对几乎透明的翅膀,更加独特之处,便是那通体金色的身躯。
  夏沫对这金蝉知之甚少,唯一钟情的,便是对悬壶所求的承诺。
  夏沫想尽一切办法,设下数道陷阱,或迷困,或诱引。
  怎奈金蝉机警狡猾,识破夏沫的数道陷阱不说,还被它桃之夭夭。
  夏沫不甘如此,在追踪符的指引下,一路穷追不舍,就这样,二人被带到了雨落丛林。
  待穿过丛林外围的瘴气层后,二人又一路追到位于两族之间的,骊珠洞天。
  而洞天的外围,早已被巫蛊族饲养的蛊虫占领,也就这样,夏沫一路成了灭蛊高手。
  所过之处,那些巫蛊族饲养的蛊虫,非死即残,然后,六翼金蝉被夏沫活捉。
  接着,双方大战,最后,就是以上的画面了。
  ……
  洞穴内,谢必安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又望了望自己的伤势,发着狠道:“该死的巫蛊族,等本小姐回去,非一把火烧光你们不可。”
  话刚落音,只见谢必安惊恐的望着洞口,一只类似于萤火虫样的蛊虫,寻声飞了进来。
  没等谢必安开口,夏沫便捂住了谢必安的嘴巴,小声警告道:“别说话。”
  谢必安点了点头,眼睛一个劲的盯着蛊虫,而后,保持着不动的姿势。
  这时,那只蛊虫像是锁定了夏沫二人,并没有离去的意思,反而是径直的朝着谢必安飞来。
  就在谢必安惊恐的那一刹那,夏沫以迅雷之势,弹指一瞬。
  那蛊虫还没开始攻击,便被夏沫击中,而后落地扑腾起翅膀,接着,便死的不能再死。
  “呼。”
  夏沫见状,顿时松了一口气,谢必安同样如此。
  都说万物皆有灵,昆虫也不例外,更何况还是一只被训练过的蛊虫。
  洞外,一只,不好几只,接着便是三五成群的同类,朝着洞口聚集。
  被夏沫击杀的萤火虫,本就是寻声类的灵蛊,而最后的扑腾,也不过是为了给同类传达信号罢了。
  ……
  “等一下。”
  一群举火搜索队伍里,一个身穿黑袍的领队男子,抬起手,对着身旁的一众命令道。
  黑袍笼身,再加上夜色昏暗,着实看不清男子的容貌。
  不过从那深沉的音色中,还是能分辨出,这是一个有些年纪的中年。
  此时,众人都停了下来,将火光放低了些,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走上前去,问道:“族叔,可是有什么发现?”
  男子生的还算俊俏,只不过脸上的青筋,再加上乌紫色的嘴唇,让人望而生畏。
  黑袍中年没有解释太多,而是指着夏沫所在的方向,对着黑衣男子道:“少族长,寻花少了一只,就在那个方向。”
  寻花,顾名思义就是那只死了的蛊虫,谁曾想,就是这样一群不起眼的蛊虫,居然还有一个集体的名字。
  只见,被黑袍中年称之为少族长的男子,望着他族叔所指的方向,拿起手里那半尺长的骨笛,就放在唇下吹奏起来。
  笛声激昂尖锐,待笛声响起,丛林内数以万计的蛊虫,都像是听到了青年的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