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公子郅大放厥词。

  不过孟安并没有把小卡拉米公子郅的这番言论放在心上。

  这玩意在历史上都没有留下自己的名,胡亥一上位就嘎了他,能掀起什么浪花。

  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腾出手随时可以收拾他。

  匆匆回到府中后,孟安便立刻让下人把孙叔通请来。

  如今胡亥捅了儒家的马蜂窝,但是同时也给孟安一个机会,拉拢一批儒生。

  一方面只把矛头指向胡亥,而不是大秦,另一方面,也吸引一部分儒生对自己的支持,毕竟儒家可是百家之首。

  孙叔通这个时候必须派上用场,因为让他出面做这些事情,肯定是最合适的。

  孙叔通一袭青衫,步履沉稳,进入大堂内,朝着孟安俯身拜道:“孙叔通拜见十四公子!”

  看着孙叔通眼角的愁容。

  孟安便清楚,孙叔通此刻也知道了数千儒生被胡亥坑杀的事情。

  孟安微笑着扶起孙叔通,一把手握住孙叔通,轻声说道:“孙先生不必多礼,不知道这些日子,在本公子府上住的还算是安稳吗?”

  孙叔通站直身体,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如今在孟安公子府内吃好喝好,看来是到了回报的时候了。

  “孙叔通得公子如此厚待!也是懂的感恩的!公子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当然是万死不辞!”

  孟安问道:“孙先生应该听说公子胡亥焚书坑儒之事了吧?”

  “孙叔通听说了!唉!可惜了!”

  听到孙叔通说可惜,孟安点头道:“的确!本公子同样也感到惋惜!两千名儒生这样惨死于胡亥之手!简直是人神共愤啊!”

  “公子啊!孙叔通并不可惜那两千名儒生!而是更可惜大秦!因为大秦所屠杀的这两千儒生,乃是心向大秦的儒生!”

  “我儒家毕竟为百家之首,天下儒生何止两千!可是在六国故地的这些儒生又怎么会心向儒家呢!如今坑杀掉这些儒生!还有几人能心在关中呢!”

  说罢,孙叔通长叹了一口气。

  孟安没有反驳,实在是大秦在史书上没有被人说过几句好话。

  老实说,焚书坑儒确实是一步臭棋。

  把有心跟着自己混的儒生都宰了,只剩下六国的那些儒生。

  谁会在史书上写大秦的好呢。

  “孙先生!胡亥所酿之货真是害死我大秦啊!现在大秦可需要您出面了!此非大秦之为!乃胡亥一人所为啊!”

  孟安握住孙叔通的手,痛心疾首的说道。

  孙叔通听出了孟安话里的意思:“公子!您的意思是?”

  “风雨飘摇之际,正需先生这样的智者挺身而出,以正视听,挽回人心。”

  “孙叔通明白了,公子放心,叔通虽不才,但定当竭尽所能,以报公子恩情!”

  …

  胡亥,此刻如同困兽般在门槛前咆哮,他的声音中夹杂着不甘与愤怒。

  “你们放开我!凭什么不让本公子出去!”

  他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走廊,带着几分不羁与绝望。

  却只能换来殿卫禁军冷漠而粗暴的回应。他们将胡亥狠狠推进了门内。

  胡亥踉跄着爬起身,衣衫略显凌乱,那双曾经闪烁着骄傲光芒的眼眸此刻却布满了寒霜与怒意。

  他指着那些高高在上的殿卫禁军,字字如冰,冷冽刺骨:“你们等着!若是本公子有朝一日成为二世,定要让你们全家都五马分尸!”

  然而,回应胡亥的,却只是侍卫们轻蔑的嘲笑与讽刺。

  “呵呵!就凭你?我听南大营的步卒说,给你卖命连半个铜板的赏赐都捞不到!啧啧,真是可怜又可笑。”

  言语间,满是对胡亥的轻视与不屑。

  另一名侍卫更是添油加醋:“就是!瞧瞧人家孟安公子,你人品比不过人家,连赏赐都比不过!!”

  这句话,如同锋利的刀刃,深深刺入胡亥的心脏,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与不甘。

  “你们!你们!”

  胡亥颤抖着手指,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已近乎嘶哑。

  孟安,这个名字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人比不过,就连赏赐也比不过,这句话让他几乎要崩溃。

  他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这话确实太伤人,

  就好像一个人如果只是比你文质彬彬也就罢了,但是你是个穷逼,对方却腰缠万贯。

  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打破了沉寂:“你们这是干什么?怎么能叫胡亥公子坐在地上呢!赶紧扶起来带回去!”

  赵高的出现,让胡亥仿佛看到了救命的稻草,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赵师傅!赵师傅!快救救胡亥!”

  胡亥的声音中充满了乞求与急切。

  但赵高的回答却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他所有的幻想。

  “公子!如今你犯了天大的错!便是赵高也救不了你啊!”

  赵高的语气让胡亥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

  “不是!这难道不是赵师傅您…”

  胡亥还想辩解,却被赵高冷冷打断:“你作为一个公子!居然敢先斩后奏!连陛下都不放在眼里!这等大逆不道之行径,与谋反又有何异?陛下能留你一条性命,已是莫大的仁慈!你就好好在府内反省吧!”

  赵高的话语如同重锤,击碎了胡亥所有的幻想与希望。

  他眼睁睁地看着赵高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赵高!你居然背叛本公子!”

  直到赵高的身影消失后,胡亥反倒恢复了神色。

  他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像个无事人一样,转身回到了府内。

  右侧殿卫禁军忍不住说道。

  “真是个怪人!”

  “你管他呢!”

  左侧的殿卫禁军说道。

  …

  前往良造府的路上,孟安坐在车辇上闭目沉思。

  因为嬴政又给了他一个臭不要脸的问题。

  那就是任嚣、赵佗来信,说大军在南方就地开垦解决了部分军需,但是仍然粮草紧缺,请求在开春前向南方大军运输一批粮草。

  让孟安想办法,设计一种东西将给南方大军运输足够的粮草。

  北方还有匈奴的牛羊可以交易。

  南方的任嚣、赵佗手下,那可是五十万大军呢!

  两个月的时间,要从咸阳或者北方征集够粮草,再送到南方,一斤粮草能剩下二两都算不错的。

  忽然,良造府前的人声鼎沸,打断了孟安的思绪。

  一群身影簇拥,犹如潮水般将府门紧紧围住,言语间夹杂着不满与挑衅。

  一阵洪亮而傲慢的声音如雷鸣般炸响,穿透了嘈杂。